燕行歌勉力抬了抬眼皮,血液的流失让他浑身都有些发软,眼皮更是沉重,但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近在眼前的竹屋,琅玥却觉得隔了好远,她望着燕行歌愈发苍白的脸,心中更是惊慌。
好不容易达到竹屋前,琅玥整个人都虚脱了,但她还是扶着门站直,好让燕行歌伏在她身上。
“有人吗?有人吗?”琅玥敲了敲门,可里面没人应答。
眼见着已燕行歌摇摇欲坠,琅玥再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
竹屋里摆设简单,中间是一方桌椅,左侧一张竹榻
,右侧则是案几,案几上摆着厚厚一摞书,窗边摆放着花瓶,瓶内一枝梅花,娇艳欲滴。
琅玥本想扶着燕行歌睡到竹榻上,瞥见旁边还有一间卧室,想到燕行歌受伤了,睡竹榻会不舒服,琅玥便扶着他入了里屋。
里屋的陈设更是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书架,看得出来,竹屋的主人很爱看书,只是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类型的书。
琅玥刚将燕行歌放到床上,他便昏睡了过去,琅玥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正常,还好没有发烧。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衣服解开,露出了精瘦的胸膛以及腹部狰狞的伤口,伤口仍在往外流血…
琅玥鼻头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急忙抬手抹去,擦拭着伤口周边的血,正要去打盆水来,就听得门外有人嘟囔道:“咦…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儿?”
她身体一僵,瞳孔微微瑟缩,往门口看去…
…
树林内,黑衣人见燕行歌和琅玥已经不见了,便不再和侍卫们纠缠,有条不紊地撤退。
他们撤入城外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内,换了衣服后,至二楼天字一号楼,敲了敲房门。
“进来。”男子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
为首的黑衣人走了进去,单膝跪下,“殿下!”
“事情办得如何了?”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与慌乱,但还是不敢撒谎,如实道:“属下等,失败了!太子和那个女人,逃走了。”
“废物!”
头顶传来怒骂声,紧接着,一个酒杯砸了过来,正中黑衣人的额头,砸开了一道口子,血珠顿时冒了出来。但他面无表情地,一声不吭,就好像流血的不是他的额头一样。
“属下等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他抬起头,看向面前处于盛怒之中的男人,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冷然。
他是五皇子培养的暗卫,是他的左膀右臂,同样,也是他手中的一把锋利的剑刃,他让他杀谁,他就会杀谁,无往不利。
但今天,他们失手了,太子并不是毫无准备的,而且,他的身手比他们想象中更高!在数十人中来去自如,毫发无伤,他自问不曾达到这样的武功境地。
“我养着你们这一群废物有什么用?!”燕行歌怒斥道,指着门道:“给我滚!自己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