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燕枫夙猛地抬起了头，满脸羞愤，“儿臣确实不知！若儿臣早知他是此等狼子野心之人，定然不会与他结交！儿臣也是被他蒙骗了啊！父皇怎能因为他，就怀疑到儿臣身上来？儿臣对父皇，对大燕，忠心耿耿，绝无异心！”

燕枫夙话音落了下来，皇帝却并未开口，大殿内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静得连燕枫夙轻微地喘息声都清晰可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燕枫夙实在忍不住，问道：

“父皇不相信儿臣么？可是太子与您说了什么？父皇，您不能听信太子的一面之词！”

皇帝闻言，目光终于有了变化，燕枫夙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诉苦道：“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儿臣与那卓殷，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太子不由分说地污蔑儿臣，儿臣不服！”

“太子在信中，并未提及你与卓殷的关系。”皇帝终于开嗓，可出口的话，却让燕枫夙愣住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眸光忽闪着，心底闪过千万个念头，他想好了若是皇帝追问该用什么话的理由和借口，甚至想好了怎么倒打一耙，可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燕枫夙定了定神，无论如何，卓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算皇帝怀疑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父皇，是儿臣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儿臣愿意领罚！”燕枫夙羞愧地低下了头，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皇帝懒得去研究他此刻的羞愧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正如燕枫夙所想的，卓殷已经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这儿，他再怎么说也是大燕的五皇子，皇帝不可能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定他的罪。

“罢了，此事朕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先退下吧。”

皇帝朝他挥了挥手。

燕枫夙心中大喜，面上却仍是恭敬，隐隐含了丝愧意，“是，儿臣告退！”

等他走到门口时，皇帝却突然叫住了他：“老五。”

燕枫夙步伐一顿，眸子闪了闪，回过身，疑惑道：“父皇还有何吩咐？”

“日后切记要谨言慎行，好好辅佐太子。”

燕枫夙心中一紧，难道父皇看出什么了？他微微抬头，却见皇帝目光放在身前的奏折之上，压根没有看他。

他压下心底异样，回道：“是，父皇，儿臣谨记教诲。”

“退下吧。”

“是。”

燕枫夙从御书房里走出来，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冷意贯彻全身，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过关没有，今后必须得更小心了。

出了皇宫后，燕枫夙在一旁看到了安南王府马车，他微停了片刻，想了想也没什么事要说，便让车夫走。

然他话音刚落，就听得燕子晟的声音从隔壁马车内传来

：“五皇子。”

燕枫夙掀开了马车窗帘，就见燕子晟在对面，微笑着看他。

“皇叔，真是巧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特意在这儿等你的。”燕子晟直接说明来意，“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王府吧？”

闻言，燕枫夙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道：“可是，我府内还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