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玥惊诧地看着他,他如墨的眸子里,甚至带了淡淡笑意,无一丝畏惧。
“殿下,你可是太子,身上肩负着江山社稷的责任,”她目光认真地看着他,道:“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别让我…心有不安,好吗?”
燕行歌眸光渐渐幽深,目光紧锁在她脸上,她眼底神色认真且坚持,似是不会退让半分。
燕行歌看着她,终是拗不过她,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好,我不与你睡一块儿…”
琅玥见他终于想通了,松了一口气,可让她疑惑的是,他却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让侍卫进来。
“把那扇屏风搬过来。”燕行歌指了指左侧案几旁的牡丹刺绣屏风,又道:“再去将马车没的毛毯与被褥都搬过来。”
“是,殿下。”
侍卫们齐齐行动起来,不一会儿,那屏风便竖在了琅玥床边,从马车内拿来的羊毛毯铺在了地上,又放了床被褥,铺整齐之后,才将盖的被子叠放在上面。
琅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堂堂大燕的太子殿下,竟然在她床边打了个地铺…他们之间,就隔了一扇屏风。
等侍卫们都下去以后,燕行歌煞有介事地说:“离你远了,我会睡不着。”
琅玥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了,只好说道:“那殿下你睡
床,我睡地上。”
燕行歌闻言,理都没理她,直接往地上一趟,盖上被子,闷声道:“睡觉。”
感觉到某太子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琅玥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渐渐的,睡意再度来袭,她朝屏风后的身影看了一眼,微笑着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
琅玥这一睡,便是一天,尽管烧已经退了,可瘟疫却不是那么好治疗的。
燕行歌几乎将花城所有的大夫都请了过来,却依旧没人有应对的法子,而花城内的疫情,也再度爆发了出来,甚至比之前更为猛烈。
城内百姓哭声阵阵,哀鸿遍野,那些本就麻木的灵魂,更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徐大志见瞒不住了,才将瘟疫爆发的事与燕行歌说。此时燕行歌一边照顾琅玥,一边安排人手召集大夫,为城中百姓医治,已经顾不上追究徐大志的责任,只让侍卫暗中监视,留意他的动静。
尽管不能将瘟疫治好,但希望可以控制疫情,直到太医和粮食到来。
…
皇宫内。
燕子晟如往常一般前往太和殿,给太后请安,太后见他神清气爽的,脸色也比刚从皇陵回来那会儿好了许多,心里很是欣慰。
“哀家看到你们都好,这心里啊,才舒坦。”她感慨道。
燕子晟立马一脸愧色,“让母后担忧,是儿子不孝。”
“都过去了,别提那些事儿了。”太后安抚他道,“你现在啊…就多去御书房走走,陪皇帝下下棋,喝喝酒,他这个人,耳根子软,有些事你多提两次,他肯定会放在心上的。”
燕子晟闻言,愣了一下,他低着头,眸子里闪过某种异样的光,没有回话。
太后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哀家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只是这次,一定要把握分寸,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是。”燕子晟低垂着脑袋,沉声道,“儿臣定会全心全意为大燕效力,为皇上分忧。”
“嗯。”太后点了点头,“行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