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如此失职,历来的诸位太后,从来没有哪位上过这政和殿的,皇帝听到这道唱喝之声,眉头皱起,似是觉得这件事变得棘手起来。
而燕子晟原本惨白的面色眼下又缓和起来,只要有他母后在,他就不会被杀死。
“儿臣见过母后。”
“母后!母后!母后救救儿臣!儿臣知错了。”燕子晟几乎是膝行着爬到了太后面前,太后看到他的这幅样子,没有皱的更深了。
“皇帝,煮豆燃豆萁啊!”单单是这一句话,就让皇帝的面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已经年过半百两臂发白的太后,发起脾气来沉稳依旧,只是这一句话,就镇住了政和殿里的这些个君臣,燕行歌面色倒还算淡定,他早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太后不死。燕子晟也不会死。
“母后!朕何尝想这样,但是子晟他不思悔改,滥杀无辜,结党营私构陷储君,留他在一日,他就会继续兴风作浪,若是不严惩他,如何昭我大燕法度?”
太后并未被皇帝的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吓到,反是勾了勾唇角,问道,“你若要罚他,任打任骂就是了,大不了就再去守皇陵,皇帝,你莫要忘了,你这江山是谁为你扛下的,他就是没有功劳,难道还没有苦劳吗?”
跪着的一群大臣中一阵沉默,没有人敢掺和这皇家的家务事,皇帝的脸色因为太后的几句话而变得肃穆,他刚开始登位继承大统的时候,确实仰仗过安南王的铁血手腕,
那时的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这位一目同胞的兄弟闹成现在这样。
见皇帝的面色有些松动,太后又继续道:“但凡是有哀家在,燕氏子孙,谁也别想自相残杀!”
话说到这个地步,燕子晟怕是杀不成了,但是皇帝沉吟了片刻,还是将这个难题丢给了燕行歌。
“是放是罚,就依照太子的一句话吧。”
毕竟这事,太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是。
燕行歌沉稳的眉目中似是藏着一抹笑意,好一个依照自己的一句话,其实他跟班没什么选择的权利,不过是这句话从他嘴中说出来显得更公平些罢了。
“儿臣觉得,皇祖母说的确有道理,且皇祖母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实在不应该让老人家痛心。”
皇帝点了点头,对这位儿子的懂事和识时务似乎显得特别满意,随即道:“纵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安南王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自有领了旨的内监将刑凳布在殿外,内侍拉着安南王受刑的时候,正巧与燕行歌走了个撞面,两人视线撞在一起的时候,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一股子火药味。
燕子晟得意于燕行歌弄不死自己,燕行歌对于他的态度并不是十分的介意,毕竟,连唯一的傍身之地花城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