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以浩浩荡荡的气势霸占了火车站一片位置。各组的带队老师都将自己组的成员聚集在一起训话，相比于隔壁去四川大凉山区的志愿组带队老师来说，程菲挺满足的，温柔的老师比一个随时板着脸还气势汹汹的壮汉好多了。

上了火车，几乎半个车厢都是西京大学志愿团的人，虽然目的地不同，但过程总是相似的。阿聪的位置在程菲下面，阿聪看到对着硬卧中铺发愣的程菲说：“要不你下来，我跟你换换，你一个女生，上上下下太麻烦了！”阿聪二话不说就将程菲的行李搬到下铺，程菲溢满出来的感谢一时无法语言表达清楚。

安置好所有东西，杨老师才慢慢走过来，脸上的和气消失不见，也还是对着程菲形式化的假笑一下。程菲好奇的嘀咕一声，尹聪坐下道：“还不是刚才上车时一对情侣难舍难分呗，差点耽误了行程，那俩人还和老师吵了一架，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触霉头！”

“至于么！都报了志愿团，害怕分开就应该组同一个团队啊！”

“我听说她们本来就是一块报的，但是限于团队人数，后来做调整时没有照顾那么多，现在两个人都有些小情绪。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不就各种人各种事充斥的么？”

程菲放下手机靠在隔板上，火车缓缓发动。

晚上之后熄了灯，空调似乎被调小了，车厢陆陆续续陷入了安静，吃薯片的声音从车厢头传到了车厢尾。程菲躺在床上睡不着，坐了那么多次火车，这还是第一次超过二十四小时，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期待还是突然袭来的恐惧。

“睡不着？”中铺探出个脑袋。“我感觉你一直在滚来滚去的！”

黑暗中一双眼睛如夜半的清波一样，程菲拍着胸脯按住受惊的小鹿。“你干嘛？想吓死我！你这不也没睡嘛！”

尹聪下床坐起来。“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啊！我们是这次的搭档，我听说你是被李主编调过来的，我是西京大学校报方面派来的，这次我们之间就互相

帮助，希望能够顺利完成这次行动。”

程菲摇摇头，还是说了心事：“我没出过省！”

尹聪的表情看不分明。“问题不大啊！人这一生需要行过万里的路，看过世界的各种景色，我很期待！我跟你说，我是贵州人，但我在以前也没想过会出省，直到看到高考录取通知书，中国那么大，我还没去过北方和西北。这次去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当半个导游，西南三省文化差不多，大理还是一个全国闻名的旅游城市呢，带着好的希望，才会收获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