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皇看着桌上的烛光发呆,李正忠心里叹气,自肃王今日一问,赫连皇便总是出神。
李正忠跟了皇上几十年,什么事都知道,都见了,也知皇上此时心想何事,肃王一番话,无不提醒皇上,对这个皇子的亏欠有多少,照顾又有多少。只是想想,当了皇帝,有多少身不由己,以大局为重,皇上虽说是一人之上,可也不能任性为之,否则就是个昏君,不是个好皇帝。
肃王生母本为皇后,泰香仁只是贵妃,但皇上要坐稳江山不得不靠泰家当时的能力,泰家也无外心,便能帮他安定政局,让他这个刚刚坐上皇位的人有所依托。后来肃王生母生病,作为皇帝,除了让太医诊治,他也并无他法,当时外敌纷乱,他更没有心思管理面对后宫,也只是想起之时问问皇后病情。再后来,皇后病重的消息传来,他也只是见了几面,连最后一程都没有见到,只剩下一个不大的赫连朝尘。后来,朝堂上要他立后,泰香仁便成了皇后,而那之后,赫
连朝尘便随着母后出宫修养念经,后又发丧,他几次都想把这个儿子带进宫,却都始终没有机会。不知不觉,赫连朝尘便已经长大,为弥补亏欠,便封了他为肃安王,也不要求他参加朝堂之事,随着他自由算了。同时赫连皇也知道,这个儿子,同他不似父子,他怨他。
敢问父皇会把景流初许给谁?
赫连皇仔细思虑,若是无关其他,只是让他决断,流初聪慧机警,又宽容大度,有胆识,此等女子要许给他的儿子,他要许给谁?他,不知,他也承认,尘儿是最后的人选。作为人父,他的确失了公正。
景流初昏昏沉沉,听见声响,起来,便听铁木在门外说有事禀报。
“着火了吗?”流初心气不顺,困得半眯着眼睛。
“那个,”铁木苦笑,“楼里传话,说肃王在楼里,喝了不少酒。”
“喝酒怎么了?还怕他付不起酒钱啊?”流初秀眉紧皱,说完就要关门。
“小姐,”铁木挡着门,继续道,“已经了几坛子
了,也不说话。”
流初睁开一只眼,仰头看铁木,满脸怀疑,不说话,只喝酒?这不是失恋的戏码吗?
“真的。”铁木道,“我们不敢胡说。”
“哭了吗?”流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