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外是高浓度的界力在不断侵蚀着筋骨血肉,体内是两股斗得旗鼓相当,几乎将五脏六腑搅成一锅粥的两股异属的界力,内忧外患,同时爆发,那种由外及内,又由内到外的剧痛简直要把人逼疯。
可偏偏程子介悟出了“向死求生”的奥妙,体魄又有了之前的脱胎换骨,两者相互加成,总是在他身体即将崩溃之前又把他拉了回来,勉强维持着一个不破不烂的程度,让他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生生承受着这一阵胜过一阵的疼痛,连昏迷都成了一种奢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程子介的思维都因为疼痛而变得迟钝麻木,彻底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空气中的界力浓度突然间像是退潮一般的猛降一大截,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平。
“特么的,老子没死,老子撑过来了!”
程子介原本干涸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生动,他耗尽体内最后一缕气力裂开嘴,挤出一个无声的笑容,然后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呛呛”
等到程子介再度恢复意识,耳畔就传来小窗被拉开的声音,他躺在地上冷冷的看了出现在小窗口的那张老脸一眼,撇了撇嘴,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倒是小瞧你了,居然给你熬过一次‘界力狂汐’,不过想来你熬得很痛苦吧?”
李隆多有些尖锐的声音透过小窗在囚室里回荡,他眼中尽是贪婪之色,喃喃自语道:“区区一个黑铁御书使竟然能熬过‘界力狂汐’,肯定是那件宝贝带给他的好处,宝贝…那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宝贝!”
“咳咳…程子介,你想好没有,还要顽抗到底么?这‘界力狂汐’可不是那么好熬的!而且就算你能熬一天两天,那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呢?”
“更何况,你现在还年轻,正是实力增长的黄金时期,如果就在这里耽误个两三年,那你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李隆多隔着囚室的大门絮絮叨叨,一会儿威胁,一会儿恐吓,一会儿像是替程子介着想,变着法子忽悠,可偏偏程子介油盐不进,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像是
睡了过去。
“这个该死的小兔崽子,等老子拿到宝贝以后,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狠狠折磨一顿。”
大概说了十几分钟,眼见程子介还是先前那般模样,李隆多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他眯着眼打量了程子介一番,最终没再说什么,关上小窗离去。
大半个小时后,囚室内的界力浓度图突然飙升起来,恐怖的界力狂汐再度来临。
“按照李隆多所说,这‘界力狂汐’大概也就是每天一次,换句话说,这可以当做是天数来计算,至少让我有个时间的概念了。”
程子介苦中作乐的嘟哝一句,随即又陷入到那种由内及外,又由外入内,想昏迷也昏迷不了的剧痛中去。
接下来的十来天时间里,程子介就陷入这种反反复复的剧痛,麻木,清醒,问话的循环中,每次“界力狂汐”之前,李隆多都会神出鬼没的开启小窗逼迫程子介一番,被拒绝后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但却从不放弃,第二天继续。
逼仄压抑的环境,无休止的循环,敌人每天必至的言语打击,换做是一般人的话,早就崩溃投降了,可偏偏程子介却挺了过来,而且在被断绝一切饮水食物之后,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因为缺乏食物饮水的补充而变得虚弱,反而在一次次的剧痛折磨之下,变得更加的强大,诸如力量,敏捷,坚韧,耐力等各方面都有了质的提升。
尤其是胸腹后背,双肩双肘等处更是生出了一层坚实而极富韧性的皮膜,像是给他套上了一层防御力惊人的“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