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七脸上的肌肉颤动了一下,最后咬着牙说道:“她是害死家烨少爷的人!”
范玉鸣轻轻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吐出一口气,“我已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罢,双手扶上座椅扶手打算起身去祠堂。
“二夫人,您宅心仁厚,但是这种女人她太狠毒,您不能让她留在庄园!”阿七跟了尚家烨十年,在他面前当了十年的狗,除了替他开车,保护他的安全,从不让他多言,可他也没有任何的埋怨,因为若不是当年尚家烨出钱替他还清了赌债,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他曾发誓誓死追随尚家烨,一辈子伺候尚家的人,如今尚家烨已经死了,但他仍要履行承诺,忠心于尚家,不能眼睁睁的让害死尚家烨的人再来祸害尚家二
夫人。
范玉鸣本是不想寻个究竟的,她只想让那女孩留在陉苑庄园,让她追随佛陀的足迹,聆听佛法,弘扬佛法,而且,解救他人于困惑之中对于她来说也是功德一件,怎奈那阿七又来了一句。
“她处心积虑好几年,就是为了置家烨少爷于死地,她给少爷下毒,让他丧失男人功能,还一步步紧逼少爷,最后迫使他寻死!这种心如毒蝎的女人,应该坐牢的,您…您千万不要心软!二夫人,她现在是不知道您是家烨少爷的母亲,若是日后知道了,肯定还会加害于您的。”
范玉鸣突然松开扶手上的双手,在胸前合十,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二夫人!”
“好了,别再说了,想来也是烨儿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不然…不然怎会结下如此孽缘?“范玉鸣暗自喟叹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这女孩就是前几年家烨打伤的那个吧?“
关于尚家烨用鞭子抽打女佣,差点致死之事,在伏州也曾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她虽虔诚礼佛,不问俗世,但也听下人们私下议论过,而且当时家萱还在世,也在她耳边念叨过几次,所以,纵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其一二。
“是!可…“
“既然是烨儿欠下了孽债,理应由他来偿,他偿不完,我这个当娘的就得继续替他偿,好了,不用再说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来在庄园了,去谋其他生路吧!记住,多行善事!“范玉鸣面上仍是无波无澜,看不出什么情绪,她说了一句后,抬腿走向了佛堂。
身后的阿七攥了攥拳头又无奈地松开,“是,二夫人!“
范玉鸣来到佛堂,扫了一眼虔诚地跪于蒲团之上的冯娅儿,轻轻地走到她的一侧,屈膝跪下,闭眼轻诵:“文殊师利,此菩萨威神誓愿,不可思议。若未来世,有善男子、善女人,闻是菩萨名字,或赞叹、或瞻礼、或称名、或供养,乃至彩画刻镂塑漆形像,是人当得百返生于三十三天,永不堕恶道…“
米斯尔酒店
伏州的雾霾天持续了大概有一个礼拜,最后在周末这一天下午最终放晴,一方斜斜的阳光透过露台的玻璃窗照射进来,铺洒在那盆千叶吊兰上,使得它看起来更加的翠色欲滴。
秦思沉弯下腰,用柔暖的大手轻轻抚了抚那吊兰的细茎,抬手之际将桌上一杯刚刚醒好的红酒端了起来,凑到嘴边,浅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