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天前在太和门口匆匆一瞥,到从陈钊口中得知他在这里工作,她就有种感觉,他们迟早还是会遇到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
张荣新手里捏着一叠文件,跑到接待窗口,敲了敲窗口玻璃,里面一排的职员全部看向他这里,并称他为:“张经理。”
“呀,张经理,什么事儿啊,怎么您都亲自过来了?”其中一个女职员笑的很乐呵,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来来来,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剧组待会儿要在大厅取景,大家赶快动起来,收拾一下,一会儿你们都会入境的。”他像个大哥一般向大家宣布这个重磅消息。
员工们都沸腾了,立刻动了起来,女孩儿们争着去洗手间化妆打扮,男的就在大厅搞卫生。
而张荣新把手中不知何时卷成筒的材料翻开,比对着上面的要求,在大厅里来回张罗、检查。
乔椒像个隐形人一样站在门口的角落里,悄悄地关注着他的一切动作,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再看到他熟悉的面庞,心中仍会落空一拍。
今年她26岁,张荣新比她大两岁,也有2
8了,多年未见,他的面容成熟了不少,只是眼睛里依旧散发着一股子豪情仗义。
正如他当年就是用这样一双眸子吸引了她。
乔椒依稀还能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说起来,那已经是十年前了。
那时,她十六岁,刚上高一,留着长发,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虽然算不得惊艳,但至少也是出水芙蓉的长相了。
她入学成绩不错,能排进年级前十,英语尤其好。
以她的自身条件,本可以享受美好的高中时光,但奈何家中变故,父亲酗酒,奶奶多病,那个时候的乔椒整个人很阴郁,平时话也少,在学校很低调。
每天过着上课、考试、刷题的日子,这种机械而重复的生活让她觉得无聊且心生厌倦,贫乏的物质生活又让她对钱充满了渴望。
于是,她开始在校外兼职打工,给低年级的孩子补习课业,但因补习时间不固定,导致她开始频繁逃课。
刚开始还没人注意,到了学期中间,由于学
校高中部有另外几个同学频繁翘课,还被人报告到了教务处,于是学校开始严查逃课学生。
那天,乔椒眼瞅着补习时间要到了,急得不得了,但自习课值班老师看的可紧,教室后门又紧锁着,她朝窗外望去,学校大门也有警卫值班,这可如何是好?
今天她要去补习的这家,大人出手很大方,补习费都是日结,比其他人给的高出一倍呢,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这个客户。
思来想去,乔椒决定以身犯险,她干脆什么都不带,捂着肚子假装要上厕所从值班老师眼皮子地下跑出了教室。
正门是别想出去了,她知道实验楼后面有堵墙可以翻出去,干脆豁出去了,一口气跑了过去。
可是,面对三米多高的墙,她犯了难,墙体是水泥的,光滑笔直,连个攀爬的地方都没有,她该怎么爬上去呢?
她四下找了找,捡了几块废砖叠在一起,试着爬了一下,差的还远。
砖头也不稳,试到第三次,她晃晃悠悠从上面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一身灰。
乔椒不甘心,愤愤然抓起一把土朝墙上扔了过去,“我还不信了,我今天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