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跟上的秋子,听完后嗫嚅回道:“奴婢愚钝,知之甚少。”
独孤青绮哧的一笑:“所知再少,也该清楚,信鸽是要训练好了才能开始送信,利用的便是它们的归巢本能。”
一如秋子这般,从众同窗中脱颖而出的高手,自然不可能不懂这些,只是她愈发不安,含糊应声:“奴婢受教。”
“换言之,倘若让它们将信送到从未去过的地方,那是不可能的。”独孤青绮再次驻足,回头斜瞥秋子,“此次皇上赈灾,是临时决定,行路途中,落脚点不定,让流星报马去送信,倒是可以循着官道一路追过去,可信鸽又不走官道,该如何将消息顺利传递过去呢?”
未曾料到独孤青绮有此一问的秋子懵了,要说用信鸽传递的消息,确实有点不合理,可换作其他途径,时间上又对不上:“这…”
独孤青绮了然一笑:“所以当晚那位将形容隐在昏暗灯光里的,应该不是皇上。”
秋子微微战栗:“娘娘——”
独孤青绮并不理会秋子,兀自接续:“虽说那位遮遮掩掩的,然而我与皇上毕竟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即便脑子不太清醒,一般也不会认错,除非,那人与皇帝十分相似。”
秋子低头不语。
“这样的人物,也不是没有过。”独孤青绮眸中现出寒芒,“呵,那个人,是秦冷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秦冷祸乱宫闱,欺君罔上,侥幸给他脱身,理应对楚宫避之唯恐不及,此番入宫,定是受当初助他逃脱之人的指使。”
“那人非但能把秦冷送入楚宫,还能调动你们四卫,有如此手眼通天的能耐之人,当今之世,屈指可数。”独孤青绮再次抬眼看向对面檐铃下坠着的月牙铃铛,“散播谣言,动摇人心这个手段,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这是——猜出来了?秋子小心轻唤:“娘娘?”
独孤青绮并没有再看秋子一眼,而是拎起宽大繁复的裙摆,疾步前行。
这可吓坏了秋子,身手敏捷的她几步便追上独孤青绮:“娘娘,千万当心。”
独孤青绮毫不迟疑地迈出游廊,朝着拱门坚定走去。
出了拱门,便到了另一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