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絮,不得对少东家无礼!”
洪旌旗微微侧头训斥了一句,然后便冲着陈常惺歉然道:“少东家,对不住了,是我管教无方,这丫头性格从小跳脱任性。”
陈常惺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什么,老先生不用自责,洪姑娘这般年龄,本就天真烂漫才美好,若是全天下的女子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年龄还很小就整日里将三从四德挂在嘴边儿上,全都像而立之年的儒生那般遵循礼数,这个天下也就寂寞得没法儿呆了。”
陈常惺这句话听着舒服,但洪轻絮还是冲着陈常惺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似乎在说“就算你为本姑娘说话,本姑娘也还是讨厌你”。
炼器一道上学究天人的老先生叹了口气,道:“少东家年龄虽小,恐怕才及冠之年,但懂得的道理却全都是腐儒们最缺乏的活道理,真是难得可贵啊。”
洪轻絮眨了眨眼睛,问道:“爷爷,道理就是道理,啥叫活道理?难道还有死道理?”
洪旌旗笑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可以长得十年八载也说不尽,也可以短到一句话就能形容。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能悟透,有些人譬如少东家,却年纪轻轻就瞧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洪轻絮撇了撇嘴,瞪了陈常惺一眼,道:“他看起来和我一样年轻,能懂爷爷话中的玄机?”
洪旌旗笑道:“说简单些,读书把道理读死了,就应了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可要是读书把道理读活了,那才是真正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啊。”
红衣少女撇了撇嘴,道:“我在书剑社的时候就不喜欢读书,没成想到了爷爷身边,爷爷还是喜欢说这些大道理,让人听得恨不得站着都能睡着。”
洪旌旗闻言后与陈常惺对视一眼,接着二人便纷纷大笑起来。
洪旌旗笑道:“少东家,你方才那句话说得果然没错,女孩子天真烂漫一些,这个世界也能更美好一
些。”
陈常惺笑道:“这个世界本就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率真可爱的女孩子,本就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一部分。”
看着与洪旌旗相谈甚欢的陈常惺,站在陈常惺身后的吴刚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