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除了这些外在原因之外,陈常惺是与龚精二一起出来的。
他又岂是那种同行之友被欺辱却坐视不管之人?
先前他没有动,是为了看戏,为了知道对方的目的,既然现在已没必要看戏了,自然也轮到他出手了。
眼看梁博宽就要与孔易白争执起来,陈常惺忽然站了出来,冲着白箪食笑道:“这位可是齐天公府的白公子?”
所有人都认为,陈常惺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可现在陈常惺偏偏站了出来。
陈常惺是谁,整个庭关道,或者说是万花长巷,几乎没有认识他的。
但他这个时候忽然说话,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望向了陈常惺,甚至连二楼那两位大人物也看向了陈常惺。
孔易白冷声道:“怎么着?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挑衅我了?”
陈常惺仅仅是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孔易白的冷嘲热讽,而是冲着白箪食笑道:“白兄,龚精二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愿意给我一点面子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放了她。”
龚精二立马向陈常惺投去了鄙夷的目光,显然是在唾骂陈常惺来时过晚。
陈常惺笑了笑,冲着白箪食道:“白兄,不管如何,龚精二终究是我的人。如果我连朋友都保护不了,那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所以嘛,为了我自己不一头撞死,我还是希望箪食兄能够放过我这朋友。”
白箪食乜了陈常惺一眼,唇角轻轻一勾,讥讽道:“怎么,刚才你还在向我敬酒,现在就不需要齐天公府的友谊了?”
陈常惺笑道:“齐天公府那边的友谊是友谊,身边的友谊也是友谊。为了不丢掉那一点点义气,我觉得还是应该为我的朋友说上两句为好。”
白箪食还未开口,书剑社的王阿颖已经冷声道:“刚才将朋友拱手送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谈义气?现在有我们书剑社撑腰,你觉得有资格从齐天公府手里救人了,所以跳出来了?你还真是讲义气啊!”
她将“义气”两个字咬得很重,显然是在嘲讽陈常惺的懦弱与见风使舵。
书剑社连着朝廷呢,如今书剑社非要救下轰精二,白箪食真敢不给?
陈常惺这个时候跳出来,为他与那被抓少女的友谊亡羊补牢,实在是为时已晚。
这种人,就不配拥有朋友。
梁博宽虽然也很不喜欢陈常惺这个人,但还是摇头道:“师妹,不要无礼,朋友相交,‘义’字当头,这位朋友敢于站出来为朋友说话,已经很难得了。”
虽然梁博宽为陈常惺帮腔了,但周围的食客对陈常惺还是嗤之以鼻。
正如王阿颖所说,陈常惺刚开始一派谄媚小人的姿态,不敢与齐天公府的白箪食发生争执,甚至将朋友拱手让人,此刻之所以敢站出来,还不是看书剑社也在帮他的朋友?
有书剑社撑腰,他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自然也就敢上前了。
毕竟,王阿颖虽说仅仅是书剑社的寻常学子,可梁博宽却是书剑社五大上先生之一的梁道行的儿子,那白衣女子最后出场,显然更是身世显赫。
有这三人帮他,他还怕什么?
龚精二也厌恶而恼怒地瞪了陈常惺一眼,道:“我从未见过你这么虚伪寡义的人!你滚,我不稀罕你站出来为我说话!”
见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陈常惺无奈地笑了起来。
得,这下自己是成不了好人了,那就让书剑社那三人当一回好人吧。得罪龚精二就得罪龚精
二吧,这妮子总不至于在等下的第一关里给自己使绊子吧?
“得…出师未捷…”
陈常惺摇了摇头,忽然又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一杯不过岗,自饮自酌起来,倒像是真的不再理会龚精二的生死了。
看着陈常惺的惬意神情,龚精二眼中的神色更显厌恶与恼怒。
王阿颖也冲着师兄气鼓鼓地道:“师兄,你看,这就是你说的‘义气当先’的人?”
梁博宽也没想到陈常惺退得那么果断,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咱们做咱们应该做的事情,如此就够了,何必管别人怎么做,别人怎么看呢?”
“好!”
白箪食眼睛一眯,道:“不愧是书剑社的学子,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只是本公子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能从我手中救走她!”
眼看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孔易白也冷笑着站到了白箪食的身边,道:“怎么着?想要人多欺负人少?我兄弟今天还非要将这小娘们带走,我看谁敢拦他?”
说完,孔易白看向周客,冷声道:“你怎么看?”
周客本是带着目的约出的孔易白等人,非常不想趟这摊浑水,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是骑虎难下的局势,没办法,只能咬了咬牙,站将出来,拱手道:“书剑社的朋友,孔易白与白箪食是在下的朋友,你们若想对他们动手,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气了!”
等周客说完,孔易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坠在最后的样貌奇特的女子,眯着眼道:“这位小姐,咱们虽然一起喝酒,可你却连个名姓都还没有透露过,怎么,现在愿不愿意与我们三大势力并肩而战?”
那样貌奇特气质出尘的女子淡淡地道:“我
与你们不熟,你们不是我的朋友,你们也代表不了三大势力。”
说完,这神秘奇特女子转过身去,退出了战圈,并径直走到了陈常惺所在的桌边坐下,瞧也没瞧陈常惺一眼,端起陈常惺的酒就给自己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