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正式打开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金黄色的大道上,喻安澜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一身纯净的春装,露出袖子外的白皙的手粉雕玉砌,发丝被风撩起露出雪白的天鹅颈,像极了春天里的一个梦。
从横街窄巷里踩着三轮车飞出来的蒋云松突然一个急刹。
他刚从一旧宅里买回一张逾三百年的酸枝绛床,那一户老宅的老人家被年轻晚辈催逼着要清空家中所有,下个月移民海外了。
蒋云松像阿里巴巴发现了宝藏一样,每天登门跟老人家磨。老人家在乎的根本不是价钱,而是他舍不得的是那陪伴祖祖辈辈的情怀,也是自己不情愿晚年才来离开家乡。
但孩子们孝顺的安排,善良的老人也无法改变。要不是蒋云松拿出十足的诚意,和那珍视古典家具的态度,老人也不会一天一件地卖给蒋云松。
今天,蒋云松终于拉走了最心怡的这一套几百年历史的清初酸枝绛床。
他怕老人反悔,刚交割完成便推说工作忙还
要上班,便飞也似地从老人老宅的横街窄巷里冲了出来!
不想,喻安澜正好经过。
蒋云松一个急刹,松松垮垮的草帽飞落到金色浪漫的叶上,狼狈之极。
喻安澜惊讶地看着这身装扮的蒋云松!
两人愣在那。
一阵温润的春风吹过,大树婆娑摇曳落叶纷披,喻安澜长裙飘起,看着越发瘦削黝黑的蒋云松一张失神的脸。
喻安澜分明看见她的云松哥哥的一双眼睛,一边怔愣地看她,竟然还一边追逐那顶随风起落的破草帽!
“喻安澜吗?那是喻安澜吗?”一名过来跟潮流拍摄的记者远远看见一女子妙曼的身影,一眼便认出是喻安澜,不由分说,先来按下快门拍一张!
落泊的蒋云松与仙子般的喻安澜对视这一镜头,成为鸣城九十年代中期,同一条巷子里长大的孩子走上不一样阶层的见证。
蒋云松在喻安澜的注视下,下车,走前几步,弯腰捡起那一顶收买破烂不可缺少的装备---烂
草帽,重新戴上,耷拉着头,强忍心头的难受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