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福的口述中,沈临渊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起来,这事还和“他”有关。
那日,原身杖毙了一个小丫鬟,名叫兰儿,今天正是她出殡的日子。不知怎的,兰儿的父母堵住了越无端的去路,哭天抢地的要他赔他们爱女的性命。
原本这一幕也不会引起太大骚动,坏就坏在有人指出,越无端的娘是个寡妇,前不久刚被抬进了静安侯府的门!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更别说这寡妇还攀附上了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那可是静安侯府,不说侯爷和当今有着同窗之谊,就说先夫人那也是护国将军的嫡次女,皇后的胞妹,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
可听旁人说,这小书生的娘,竟然进了侯府的门?!
刹那间,众人的脸色皆变了,再看越无端的眼神也带了些恶意的揣测。
“原本还觉得这小郎君还挺俊俏的,啧啧啧,谁能想到有个这么能耐的娘呢。”
“谁说不是呢,你想想,静安侯自先夫人死去后,可有出去拈花惹草过?没有吧,京城多少闺秀想嫁给他呢,可你看侯爷谁也不要。现在倒好,要了个给过人的寡妇,当真是……哈哈,不可说,不可说啊。”
四周讥讽的言论零零碎碎,一刻不停传到越无端的耳朵里,他不自觉捏紧了隐在长袖下的双手。
这样的言论,从小到大,越无端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更难听的话他也都听过。
可他只能忍耐。
他没有功勋,没有官职,没有地位,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一条母亲给予的生命。
在这勋贵遍地的京城,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寡妇的儿子。
纷杂的言论在耳边嗡嗡作响,紧握的双手又悄然松开了,越无端莫名觉得有些荒唐。
这就是他想要效忠的朝廷吗?
蓦地,一声高亢的嗓音打破了这纷乱的场面。
“都让让,让让,别挡着我家世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