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找医生过来给您看一看。”
“不用不用。”白澍连忙摇手,“我在这里的事,总统先生应该也跟你说过,不宜对外
张扬,所以我自己处理这个伤口就行。”
管家应了声“是”,待她走远,便马上给聂之川打了电话。
聂之川沉默片刻,方道:“她要什么就给她吧。”
“好的。”
聂之川挂了电话,心却乱了起来。
她受了伤?她什么时候受的伤?如果真的只是踢到一下浴缸,应该不需要用到那些东西,有个创可贴便足够。
那么,是她跟纪美筠在天台推搡的时候受伤了吗?
不行,他要尽快回国,就算她固执,不要他的帮助,他也要离她越近越好,只要她一呼救,就可以飞快的跑到她的身边。
白澍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却无法狠下心去下手。
那个胎记的位置,长得十分玄妙,就在
胸口上方一点点,如果她现在扎下去,这里就会变成一块丑陋的疤。
虽然她为了复仇,特意在整容的时候选了最平凡无奇的这张脸,可不代表她能容忍丑陋。
而且这块胎记,已经是她和盛芷荷唯一相连的地方。
如果被抹去,她便真的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原本她对于盛芷荷这个身份已经毫无留恋,可是当她用白澍这个身份误杀了纪美筠之后,她忽然不想做白澍了,她想回到盛芷荷的身上,做一个任人拿捏蠢到极点的白痴。
做白痴总比做个杀人犯要好。
她在房间里痛哭出声。
像是又经历了一遍哥哥的死讯。
…
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
很久很久之后,她听见有人在敲门,她想应门,可是大脑意识还没有苏醒。
她刚睁开眼,门已经被人撞开,那人飞奔着到她眼前,看到她手腕边横着的刀,眼睛便红了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踢走那把刀,面目狰狞的咆哮着,“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要怎么办,我是为了谁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白澍有些恍惚。
她一时不能确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聂之川。
聂之川从来在她面前都没有这样失控过,他永远像是矮她一等一样的仰望着她,温和的笑,眉目间都写着世上最大的欢喜。
“你…你在哭?”白澍真的吓着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连忙解释,“我不是想要自杀,你误会了…”
聂之川不管不顾的抱过来,将她整个人都卷进怀里。
他想好了,这次,就算她挣扎,想要推开他,他也绝对不要放开。
白澍怕刺激反常的他,便乖乖的一动不动。
聂之川在她耳畔轻轻的问:“这些年你还好吗?芷荷。”
白澍眼泪滚滚而落。
她不想再骗他。
他为她倾尽所有,为她改变了整个人生,为她脆弱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