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痕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冷冽，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濡羽的脸上，似乎是想看穿那一层伪装之下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他身后的仙奴儿却是一言不发，继续保持着沉默。

“你想让我杀死我的同伴？你觉得可能吗？”方痕沉声道。

“如果你的同伴注定会成为灭世的灾难呢？如果你不杀死她，那么东胡城的灾难就会在整个北洲甚至其他四洲不断的出现呢？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会杀得更心安理得一些呢？”

濡羽的回答依然如之前每一次一样，充满了一种诱惑性以及不确定性。

这个女人最擅长的似乎就是通过言语来考验人性，她每一次抛出的“选择题”都直击人性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面对这样的问题要么是陷入深深的自责，要么就是滑向堕落的深渊。

“看来方大哥你需要多思考一下，那么小妹就告辞了！”濡羽此刻明明还顶着一张男人的脸，但她却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更神奇的是没有任何突兀和不协调感，就像是此时此刻她就应该这样说这样做一般。

烟雾在濡羽的脚下升起，慢慢的将她与雪落给笼罩起来，随着烟雾不断的蒸腾，两人的身影也越发的模糊起来，当两人快要彻底的消失之前雪落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方痕，我们来比比谁的速度更快吧！”

话音落下，人影消失，烟雾散尽。

方痕的眼底闪过几丝异色，似乎是强压下去了什么情绪一般，片刻之后他才深呼吸一口转过身看向仙奴儿。

一直到此刻，仙奴儿才再度开口，道：“哥哥大人，我……”

“如果你是想道歉的话就不需要了，濡羽是濡羽，仙奴儿是仙奴儿，她曾经与你是什么关系和现在的局面根本没有直接联系，当你们分开且拥有各自的灵魂与自我的时候你们就是两个人了！”方痕就像是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似的，先一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