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城的水很深,也很浑浊,这句话,秦温的父亲告诉了他很多次。
可惜,秦温显然还是低估了齐天城这个沈定西都耗费心神无数的地方,即便现在齐天城的主人已经在讨伐周陈的路上进退两难。
所以,刘信的出现,让秦温很意外,他每次约人出来之前,都会确认刘信是否在御书房处理奏折,今天同样如此。
可是事实打了他一巴掌,刘信分明比他先到这里。
楼上。
心中感慨一番后,刘信带着张志远走下楼,移步到双手伏地跪在地上的秦温面前,看着秦温煞白的脸,即便不低头看,刘信也能猜到,秦温的眼珠子在转,在打算着什么。
这时,酒家的掌柜带着两个店小二小跑到刘信面
前,跟着抬头跪下,紧张地哭喊着磕头道:“殿下,殿下,小的真不知道秦公子他们在谈什么啊。”
“你起来吧,事情跟你没关系。”刘信淡淡说道,他知道,事情真的和掌柜没有半点关系,在齐天城过日子的百姓,哪个不知道想过的愉快些,就离那些公子哥们远一点,免得不小心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情而被惦记上。
只是,秦温等人也不知道是被沈平安欺负傻了,还是突然信心大增,约人谈点儿事情也不知道到厢房,凑在大厅里就夸夸其谈,踩这些人,是真没半点儿意思啊。
刘信转头四处看了看,领会了皇太孙心思的张志远,默不作声的从一旁抽了一张椅子放到皇太孙身后,刘信坐下后,让掌柜泡一碗茶来,续而看着跪下的金枝玉叶们,也不说话,刚才还各个恍如名士指点江山的公子小姐们,各个诚惶诚恐,噤若寒蝉。
刘信不禁想起沈平安之前说的一句话。
李家先祖让开国太祖立九座镇国牌坊,保江山九
百年,后来因原因倒下两座,只剩七百年,算算时间,如果所言不虚,就这一二十年了,如果刘楚真的要亡国,铁定是败在这群不知人间疾苦为非作歹的“贵人们”手里,看看他们的样子,欺软怕硬就不说了,除了吃喝玩乐,仗着家势自持高人一等,还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