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听了后，什么也没说，身形渐渐隐去。

沈平安立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

入夜，沈平安再到吐纳洞，眼前的情景和以往一样，每次看到鬼谷老人，老人家都在写那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的无相演义，根据老人家的说法，老人家是在修道。

沈平安走到老人身边坐下，随后盯着老人家，掷地有声地问道：“前辈，你可知道成圣之道。”

鬼谷老人手上动作一顿，过了片刻，他缓缓转头看着神情肃然的沈平安，徐徐道：“天道法则压制，

一代不如一代，世上不可能再出现圣人，而活佛叶伽罗以八十一世的坚持打动天道，可是他最后又自己放弃了圣人之姿，你觉得你能成为第二个叶伽罗？还是你准备想办法活一万年去寻找成圣之道？你应该明白，当今天下已经大乱，根据我的判断，此次天下大劫，其灾祸程度恐怕能追争天劫，甚至是诛神劫，退一万步说，就算使诛神劫那样的大劫难，等你成圣之日，天下还是那个天下吗？届时你想守护的，早已化作尘灰。”

沈平安抿嘴低头不答。

这时鬼谷老人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你欲行之事，还仁义于天下，不就是圣人所行之事吗。”

鬼谷老人起身，蹙眉来回渡步，片刻后面对着洞壁，徐徐道：“圣人之道我曾在残卷中知晓一些，简单来说就是战胜贪欲、愚痴以及憎恨三毒，此道为奈落真人李清远所创，纵古与横武二圣也是修此道才成圣，但是此道也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三毒可能复发，三毒一旦复发，便可能会成魔，圣人若成魔，那将

是生灵涂炭，这也是天道法则不许再出圣人的原因。而诛神劫时，四大圣人，也只有儒祖黄举芳没有修此道，黄圣人一步成圣的原因至今是一个谜，所以黄圣人的圣人之道，无从下手，可是若让你修三毒之道，不说我仅仅是略有研究，且三毒之道太耗费时间，即便你战胜三毒，打破天道法则成圣，也为时晚矣。”

说着，鬼谷老人转身走到沈平安身边重新坐下，又道：“通天九境，引气、归元、胎息、移神、出尘、反虚、长生、万古，最后是化圣，前面八大境界你应该有所理解，但是化圣境，并不是到达此境界就能成为圣人，当年诛神劫，到达化圣境的人不少，可是最终成为圣人只有四人。沈平安，我想要告诉你，奈落真人李清远创下的通天九境，并不是要人按部就班的修炼，否则同样修通天九境的黄圣人就不可能一步成圣，更不是谁的境界高，谁就厉害，每个境界能达成的大圆满，才是真正的目的，其中玄妙只有你自己去体会，旁人没法教，更不能塞进你脑袋里。”

鬼谷老人深吐一口气，显然还在犹豫，又继续说

道：“坦白说，这些天教你的东西，在我最终确定下来之前，还有很多选择，在这众多选择里，有一条纵古圣人曾经放弃了的道，此道的终点也是成圣，但是凶险程度远远超过三毒之道，可若一旦成了，你兴许能超过四大圣人，可若不成，我也无法估量你会对这天下造成什么样的灾害。可是，你如果不修此道，在我所知道的众道里，没有第二条能让你还仁义于天下，你好好想想吧。”

话落，沈平安陷入沉思，神色起伏不定。而鬼谷老人又继续开始写自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平安的神色渐渐归于平静，他抬头看着鬼谷老人，轻声说道：“前辈，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时，你说过，我的敌人至始至终都只是自己，我只有战胜了自己一次，才能离天道近一步，其实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想传我纵古圣人放弃的那条圣人之道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后来又犹豫了。”

鬼谷老人放弃笔，抬头道：“因为我觉得，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