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莫说步珏感激,就是云弱也颇有些动容,两人进宫谢了恩,出了宫,回想宫中见到的宫女美人,云弱捂着自己的脸,又有些凄楚不安,“这道伤疤太难看了。”
“不难看,”步珏大大方方地笑起来,似乎仍带着几许市井气息,笑得暧昧,“娘子要是觉得不好看,那也在为夫脸上划一刀,你我一起难看着,如何?”
云弱本就生得美,否则也不会被抢走,多了道伤疤,看起来的确败坏美感,可她扑哧一笑,却让人下意识忽略了那道伤疤,还是会心悸动。
“幼稚,小孩子才玩这些‘你有我也有’的把戏,走啦,我肚子都饿了…”
两人消失在宫门口了,欧阳明与铁木苏才慢慢走出来,欧阳明感叹道:“古来三喜,一曰功成名就,二说夫妻和乐,三是后代顺遂。没想到我三人之中,竟是步珏第一个封侯拜相,看来你我还得多多努力啊!”
“你已经是御史了,”铁木苏白了他一眼,“正二品和从四品可以比吗?”
欧阳明吃笑,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哎呀铁木兄,你不是说你志不在此吗?可见是口是心非咯。”
铁木苏轻笑,“我的确志不在此,登高跌重,我只求得过且过,拿着我的微薄俸禄,能够养活自己便可。”
欧阳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忽然问道:“前些日子,皇上下令补蛇买灵芝,听说你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为何?”
铁木苏目光微变,“你想说什么?”
“登高跌重,呵,”欧阳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劝你,早些成亲吧,天际云霞再美,却是遥遥不可及。”
铁木苏沉沉地盯着他,欧阳明耸耸肩膀,道:“念是同榜同科,方才劝你,你若不信,就此作罢。”
“我信,”铁木苏迈开脚步,却道,“我知道什么是遥不可及,也知道什么是自知之明
,不必你提醒。”
欧阳明无奈,沉吟半晌,忽而回头,看见了近在不远处的薛放,挑了挑眉,“薛将军何时在此的?”
薛放大笑一声,“这不刚来嘛,宫门快下钥了,大人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