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轩独坐桌案前,小山高的文书放的密密麻麻,在这尔丹城中,他自是不敢被人知晓文书一二,只派人团团围守,段承轩也不敢耽搁,身形无常,只是面容惨白了些。
跨入门槛,他便抬了头。
“回来了便不许走了,不然再将你囚起来不见天日,只见得我。”
段承轩放下手中书卷,冷声威胁,眼里盛满怒火。
“娘亲都从不威胁,你这欠我许多的人倒是敢威胁我。”顾茗烟步步走进,自顾自的坐到他的身边,臂膀相碰,声音轻柔:“若你再囚我,日后我便对你再无半分情爱。”
“没了情爱,也比你丢了性命好。”段承轩侧脸看她:“别以为我当真会被吃的死死的。”
“别这么高高在上,别忘了你说要对我百依百顺的。”
“自当是你不伤害自己的前提。”段承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见她衣服都没穿好,只抬手帮她整理了一番,这才回过头来:“我还有些公文要看,你且去陪陪父母吧。”
段承轩吃错药了?
顾茗烟懒得同他再说道些有的没的,直接将他的衣襟拉扯开来,门口的两个侍从丫鬟赶紧回过头去不敢看,段承轩微微一愣,顾茗烟已经将他的上衣粗暴的剥下,一眼便瞧见了里面层层叠叠的细布,已然有两处渗血。
“你倒是厉害,受重伤还敢在这批改公文?”
顾茗烟故意往那伤口处轻轻一拍,疼的段承轩当即便咬牙看他。
“这不是知道疼吗?”顾茗烟冷笑一声,悠悠站起身来:“既然这是我生身父亲伤的,便也算是你还我的。”
眼见这人要走,段承轩只赶紧将人拉住:“当初,你在王
府里养伤,也是这般日夜疼痛?”
“并非如此。”顾茗烟回过身去,低声道:“你这不过是皮肉伤,伤不及肺腑筋骨,可我到了阴雨冬日,心口更是隐隐作痛,锁骨其上的经络有损,多写字动手用力便会酸痛。”
“你当初的一举一动,都刻在我剩下的年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