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道:“你要找寻无名所为何事?”
星辰道:“他与众不同,同门也难以约束他。他若出去了,必定不会有好下场。我给他下一个拘定符,将他拘定在灵山,他便不会离去。”
韩一鸣迟疑片刻,原来那青松明月虽不在意无名,但他们对灵山也不愤。
只不过韩一鸣仔细想了一回,黄松涛门下弟子并无出奇之辈,就算他们前来为难灵山,灵山也不怕。即便他们与嫌波合流前来,他们依旧不出色,也不能将灵山怎样。便道:“好。”
星辰道:“掌门,有一人掌门可以请他随我们一同南去。”
韩一鸣愣了一愣,道:“你是说那何三思?”
星辰道:“正是,他从前在南边修行。我们南去,他必定会去。我也欲请他同去。”
韩一鸣还想说话,星辰已道:“掌门且与同门交待罢,我去看看无名,在他所在下个符咒。他时不时走到灵山之外去,我下个结界让他出不去。”
他转身离去,韩一鸣叹了口气,转来寻找沈若复。
沈若复就在他茅屋中,韩一鸣细细说了与明晰相见,及明晰处的情形,连同那单敬平追来与自己为敌也说了一回。
沈若复听了韩一鸣与星辰欲封灵山,思忖片刻道:“如此说来,封山罢。”
韩一鸣道:“不必与师兄师姐们说个分明么?”
沈若复叹了口气道:“师弟,你是一派之长,实则不必事事都要与师兄师姐们说个明白的。师兄师姐们心地良善,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灵山之外的种种,他们多少也知晓些。你要相信,师兄师姐们都修行了这么些年了,那许多事,即便不是他们遇上,又怎瞒得过他们的眼去?何况当日这些同道是怎么凶狠逼上灵山来的,他们也亲眼所见。因此你不必说明,他们也会知晓你是为了灵山所想。”
韩一鸣忽然道:“星辰,你见过师祖么?”
星辰看向韩一鸣,韩一鸣道:“你见过师祖,对么?”
星辰不置可否。
韩一鸣道:“师祖的想法你都知晓,自然是见过师祖了。”
星辰道:“掌门不曾见过师祖,却也知晓师祖的想法了!掌门尽力保的也是这方乐土,实则灵山没人不知晓师祖这个打算。这也就是同门跟随掌门无怨无悔的缘故。那些前来灵山修行的同道,不也是这个打算么?”
韩一鸣默然,星辰又道:“掌门,这世间没有乐土。就算是有,也是要我们一同杀出来的。杀得他人不敢再对灵山动念,方才有这片乐土。同门的乐土,是要我与掌门去厮杀出来的。没有我与掌门的拼杀,哪里有同门的乐土?”
韩一鸣叹道:“我终于明白了,当日我去往玄武处,玄武说我选的是剑血之道。如今就是我的剑血之道罢?”
星辰道:“掌门早便走上了剑血之道,却不是如今才走的。灵山还未交到掌门手中,掌门便走上了剑血之道。卫护灵山是掌门和灵力高强的弟子肩上的担当,掌门那时还只是新进弟子,不也担当了许多?”
停了一停,星辰道:“因此在平波杀上门来前,咱们就要将灵山移走才能平安。他找着借口来对付灵山,若是他自己就能对付灵山,他不会去邀约这些同道,早已扑上来了。他还想要灵山的物事,因此也不能轻动。我与掌门则要赶在这泼天大祸来前找到安稳之处,才能保得大家平安。”
韩一鸣心念电转,不得不承认星辰说的是。想到那被自己抛得远远的单敬平,叹道:“你说的极是,只是我也有我的担忧。那陈如风门下弟子认定他们的师父是死在了我的手上,若是遇上了灵山同门,想必不会轻易放过。那我灵山同门岂不是处于危难当中?”
星辰道:“掌门,此刻灵山除了你我,还有何人在山门之外?”
韩一鸣细细想了一回,道:“除却你我与青竹标,倒也没有同门在外了。”
星辰道:“还有一人,罗姑,她如今在平波处,平波不会对她不利。他还有求于罗姑。而青竹标如今算是元慧的门人弟子,他的生死有元慧掌门担当。想要免去灵山同门的灾劫倒也不难。掌门下一禁足令,灵山弟子不得离开灵山。不论是新入灵山的,还是从前的灵山弟子,都不得离开灵山。他们的安危便无虞。”
韩一鸣想了一想,道:“这样禁足同门,便能使得同门平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