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我的内心一片平和,害怕的情绪不复存在,甚至坏心眼地想要知道凯厄斯发飙怒吼的样子。
“你不该辞退她的,凯厄斯。”我试图给站在我面前看着就不好惹的俊美男人讲道理,“海琳娜是位很好的女士,虽然比不上我的妈妈,但她把我照顾得很好。”
现在还算得上善良的我,为前两位助理的消失找到了一个稍微合理的解释——或许是被面前这位阴晴不定的老板辞退。
但我随即惊讶地意识到,现在的我能轻而易举地说出“妈妈”这个单词,好像她的离去没有在我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熟悉感都淡漠了,我只记得她对我很好,多余的感情却没剩下太多。
“看来多洛莉丝小姐对‘很好’的要求接近于无。”
他向我走来,伸出手,我以为他是想要打我——都怪他此刻的表情实在是算不上好看,出于自我保护,我生理性地向后缩,但他只是抚摸上我的头顶。
怀里的吉娜彻底不动了,她可能是学课本里遇上熊装死的小动物,但房间里的“熊”并没有选择无视她。
凯厄斯伸过来的手只不过是轻轻地碰到她——我发誓,在我看来他绝对没怎么用力,吉娜小姐就如同一团没有重量的棉花,轻飘飘地从我的怀里飞出去,然后重重地跌落在毛绒地毯上。
我看着都能感受到屁股传来的幻痛,但她像个没事人一样,飞快地从地毯上爬起来,重新站到小推车后。
这次,她头低得更低,像是要将整个人都埋进怀里。
此刻落在我头顶上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能轻而易举覆盖住我整个头盖骨的大手,在我翘起来的发丝上不断摩擦。
我能感受到他的克制,但就算我的小脑袋尽量随着他移动的手左右摆动,脆弱的脖颈还是感受到了从头顶传下来的压力。
“凯厄斯,”我小声叫他,以一种小心询问的语气,“你现在是想扭断我的脖子吗?”
“多洛莉丝,”他拉长了音调,营造出一种特别的氛围感——后来我将这种感觉称之为沃尔图里式压迫,我想抬头看他,却被他放在我头顶上、如同铁夹固定的手禁锢得动弹不得,“收起你无用的怜悯,沃尔图里不需要这种感情。”
“吉娜。”他打断我还想继续谈论的话,“填饱她。不然下一个被‘辞退’的就是你。”
虽然是吩咐着吉娜,但我知道凯厄斯的后一句是对我说的。
我撅嘴,对他的恐吓表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