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今夜的风刮的好大啊。”一妇人坐在用干草搭的床铺上,怀里抱着一个正吃手的幼童。

妇人边拍孩子的背边探头往外看,面上焦虑道。“要不等日头出来了再去吧,忍一忍,太黑了。”

“又怕风,又怕黑的!恁个烦人!”男人嫌弃自家婆娘啰嗦,瞪了她一眼,汲拉着草鞋,套好衣裳就往外走去。

屠丁摸着黑,靠着以往走惯了的路,哼着小曲儿就往茅厕赶。他姓屠,家里有兄弟四个,靠着点关系,又凭着自己溜须拍马的本事,正好当了个看管奴隶的小官。

他抖着身子,痛快的解决了自身大事,“哎哟我去!”一脚绊住摔了个狗啃泥。

“什么东西!”屠丁气愤地踢了一脚,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愣,又踢了几脚。

伸手去摸,满手粘腻,旁边粪坑中的臭味中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月色下,他看清了,屠丁顿时脸色大变,颤抖着身子挣扎着想站起身,流入土中的血液打滑的只能双手双脚并用。

“死人了,死人了!”他连滚带爬的离开,脑中却是挥之不去的剥了脸皮的死尸。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乌鸦叫的骇人。

姬发举着火把,眼前的惨状让他倒抽一口气,不忍的移开了视线。已经是第三个了,他问向一旁打着哆嗦的屠丁,“这是你发现的?”

“是小人发现的,小人夜间上茅厕……”

“行了,这些不用具体描述。”姜文焕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尸体抬走,这里不适合交谈太久。

用手扇了扇风,味儿有点重。

姬发看见死尸蒙着白布,脸部一下氤氲出一片红。好残忍,直接胸部一个洞,心被掏了,整张脸都撕下来了。

“有人知道这是谁吗?”姬发问道。

“回公子,看她衣服像是专门洗衣的奴隶。”一旁的一个圆脸士兵道。

洗衣……

“叫那边的人来认!”姬发抿紧了唇,抬眼瞥了眼树枝上依旧叫唤的厉害的乌鸦。

最近这种残忍死法的人太多,怕是要生变故。

一位穿着和死者一样的中年女人被带了来,头上包扎着一块绿色头巾,一下见这么多兵,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姬发让人带她去认领。她见着蒙着脸的尸体,一下就叫出声“这不是英子吗?”

“这么快?”姬发和姜文焕对视一眼。这有点太快了些。

姜文焕好奇,问道。“你怎么一下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