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面子何在 ‘推’跟‘掉’,区别还是很……

陆衍紧张地松了松衣领,咳嗽一声,“……脱、脱衣服干嘛。”

海浪岛天气虽热,但他大多是穿着背心睡的。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晚上吃饭的时候,江乔喊他的那声‘陆参谋长’。

心里还怪痒痒的。

陆参谋长,这个称呼也不是没人喊过,但怎么这四个字到了他媳妇嘴里,就变得这么缠绵呢。

江乔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歪了,嗔道,“想啥呢。”举起手里的玻璃瓶子,“让你趴下,脱衣服,是要给你擦花露水。”

陆衍不着痕迹地把解扣子的手挪开,“什么花露水?”

江乔:“你又忘啦,擦痱子用的花露水。”

陆衍还真忘了,最近事很多。

海浪岛天气热,又潮湿,海军服还厚,他一年四季都长痱子,部队里跟他一样长痱子的人多了去了。

不过,男人嘛,忍忍就过去了。

他自己都不在意,没想到江乔一直记得,还去后山给他采了金银花,弄了擦痱子用的花露水。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陆衍心里就像冲过一股暖流,软声道,“媳妇……”

江乔举起手,握一下,“打住。”不敢直视他含情的双眼,嘟囔道,“不就是弄了瓶花露水嘛,搞得像我送了你什么金贵的礼物一样。”

陆衍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你就是老天爷送给我最金贵的礼物。”

江乔涨红了脸,拍着他的肩膀,急道,“你快放我下来!”意识到自己说话声太大了,赶紧压低了声音,“别给孩子们听到了。”

陆衍:“没事,听到就听到。”眼里划过一丝得意,“我把门锁了,他们进不来。”自打上回在厨房亲热被陆安打搅,他就学乖了。

江乔从他怀里跳下来,“好啦,快点擦花露水,你那身痱子还想不想好了。”

陆衍弯了弯嘴角,对媳妇的小别扭十分受用。

他媳妇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陆衍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久久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凉意,扭过头,“媳妇,怎么了?”

江乔用食指轻轻划过他后腰处一块圆形的疤痕,“这是哪来的?”

陆衍满不在意地道,“哦,这个啊,中了一枪。”他敏锐地察觉到江乔的心情不对,赶紧补充道,“没事,这是小伤。”

江乔指了指他后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扬声道,“你跟我说,这些都是小伤?”

陆衍直起身,环住江乔,“战场上刀枪无眼嘛。”

江乔忍住气,拍他一把,“趴回去,我给你擦花露水。”

陆衍敬了个礼,“遵命,大领导。”

江乔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拿起装了花露水的瓶子,扭开瓶盖,倒一点在手上,细细涂抹在他身上长痱子的地方,边擦边问,“什么感觉?”

陆衍吸了一口凉气,“嘶,凉凉的。”

因为加了薄荷,擦起来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江乔擦花露水的手顿了顿,突然问道,“老二结巴的事,你不怪我吗?”

陆衍感受着媳妇柔软小手的抚摸,困意上涌,声音含糊地道,“怪你干嘛……”

“怪我照看不力。”江乔抿抿嘴,“如果不是我的疏忽,老二不会年纪小小就结巴了。”

陆衍抓住江乔的手,直视她的眼睛,“怪你?为什么要怪你。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若说要怪,第一个要怪的应该是我这个不在他们身边的父亲。”

良久,江乔才嗯了一声。

后背擦完了,江乔问,“还有哪里长痱子?”

陆衍:“大腿那里也长了。”

江乔抬抬下巴,“裤子脱了。”

陆衍紧紧攥住自己的皮带,结巴道,“脱、脱什么裤子。”脸色绯红,“那里我自己擦。”

江乔笑出声,“你什么时候跟老二学的,还变结巴了。”嗔他一眼,“都生了个娃了,害羞什么。”

陆衍梗着脖子,“谁说我害羞了。”裤子一脱,闭上眼睛,“来,随便你擦。”

他大咧咧地把裤子脱了,江乔反倒害羞了,扭过脸,把装着花露水的瓶子塞他怀里,“不擦,要擦你自己擦。”

说完,把被子一掀,钻了进去。

陆衍自个擦完了,扭头一看,江乔已经把被子盖住头,缩成一个小蚕蛹了,他忍着笑,“不理我啦?”

被子里传出江乔模糊的声音,“不理,睡觉。”

陆衍将‘蚕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拍了拍,笑道,“好,睡觉。”

翌日一早,江乔是被小只的欢呼声给吵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陆安兴奋的脸,“妈,院子里的西红柿熟了!”

西红柿?

江乔想起,她在院子里开了一垄地专门种的西红柿,算算日子,确实到了西红柿成熟的时候。

她翻开被子下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跟着小只到了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那红彤彤的西红柿。

红艳艳的西红柿挂在绿色的苗上,像一个个红色的小灯笼,看着甚是喜人。

江乔伸手摘下四个又红又大又圆的西红柿,在衣摆上擦了擦,递给小只一人一个,“尝尝。”

陆安接过咬了一口,甜甜的,沙沙的,多汁爽口,当水果吃都行了。

江乔自己也吃了一个,确实好吃。

西红柿一个来月就能成熟,一棵苗能长好几十个西红柿,江乔领着小只摘了满满两大篮子的西红柿,“拿去给刘奶奶和林阿姨。”

小只领命跑腿,回来还挎着两个沉甸甸的篮子。

江乔掀开棉布一看,一个篮子里装着小土豆、豇豆、茄子,一个篮子装着一包奶糖。

陆安:“奶糖是林阿姨给的,小土豆、豇豆、茄子是刘奶奶给的。”

奶糖不便宜,一看就是广城货,江乔吃过这种奶糖,说是一颗糖顶杯奶。

她点点头,让小只把奶糖拿去分了,刘大嫂给了一包,大概二十颗的样子,“一天只准吃一颗,吃多了牙坏。”

陆康剥开糖纸,把奶糖塞进嘴巴里,“奶、奶糖这么甜,坏就坏吧。”

“牙坏了里面就要长小虫子,可疼了。”陆衍从屋外走进来,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