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们可不信,比一比呀!”
“比就比,我阿姊可不会说怕。”
沈关越面上还挂着笑,满心满意的笑。
口中却多加了一句:“对吧?阿姊。”
江怀砚在面具下抬眼,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沈关越。
少年赤诚,看过来的眼神写满了骄傲,仿佛是真心只想要凑一场热闹。
别无他想。
却让他无路可退。
江怀砚张了张嘴,终究是不能说出拒绝的话。
他拖着疼痛的小腿往场上走,明明相扑场上只有两层台阶,可每踏上一层就好像踏在刀尖之上。
钻心刺骨,烈焰焦灼。
他会输。
毫无悬念。
最后一层台阶还没踩实,沈关越慵懒的声音便传来:“别急呀,你们草原都是什么规矩,哪有一上来就挑战最厉害的?”
“想要挑战我阿姊的,都先来同爷比上一场。”
沈关越字字落地,字字不屑,“要是连小爷我都打不过,就别舔着个脸去叨扰我阿姊了。”
这才该是沈关越的风格。
江怀砚站定在擂台边。
他早该想到,沈关越从不是那种主动揽事的人。
遇上外邦人挑战江怀薇,沈关越明显会选择站在江怀薇这一端。
只要他先替江怀薇打败了外邦,再“稍有不慎”输给自己,便是坐实了江怀薇的地位。
既没有丢大雍朝的面子,也没有让江怀薇下不来台。
这是沈关越一向来的作风。
不是他发现了自己。
江怀砚浅浅松了一口气,身姿无意识的往下塌,并没有之前那般紧绷。
沈关越将身上的衣袍松了松,露出肌理流畅的肌肉来,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江怀砚微微偏了偏头。
他上一回见到沈关越脱衣服,好像还是前世那会儿……
唔,沈关越的体力确实好。
想必区区相扑不在话下。
如他的预期一般,沈关越几乎可以说是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将几个叫嚣的最凶的外邦人摔得鼻青脸肿。
整个擂台被沈关越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个外邦人都不剩。
然后那个春光明媚的少年,便站在擂台的正中央,朝着他伸出手。
“阿姊,到你了。”
一如往昔。
又皆不如往昔。
江怀砚忍不住去想,若有一日,沈关越知道今日这番将他推上巅峰的举动,会彻彻底底失去他。
又会作何想。
“阿姊别怕,待会儿我定输给你。”少年赤诚的话依旧在耳边。
江怀砚不再犹豫,踏上高台。
一如沈关越所言,每一次的拉扯沈关越都让着他,他可以毫不费力的赢得整场比赛。
只是小腿骨的疼痛越发剧烈,即使有沈关越在“放水”,在这样的烈性疼痛之下,江怀砚还是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往台下跌去。
一条坚实的手臂从他的后腰处绕到前方紧紧的箍住,阻止了他下跌的趋势,将他拉回台上。
偏偏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动作,却让江怀砚心神巨震。
若面对的是江怀薇,沈关越有一百种方式将她拉回来,也绝对不会碰到他的腰。
沈关越太明白这种分寸感了。
可如今腰间的灼热,带着特属于沈关越的体温,熨烫着他一寸一寸的肌肤。
沈关越尾音上扬,夹杂着稍许愉悦,凑在他的耳边,“阿姊,要小心。”
他只觉得耳朵上的绒毛一分一分炸开,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
脑海中满是前世大婚那一夜,沈关越情到深处,死死抵住他的最深处,迷离唤的那一句。
“阿兄……”
沈关越早就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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