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海边宿夜,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夔牛吧。”爪痕建议道。于是大家就在海边的沙滩上暂时安顿下来,燃起篝火,并取出携带的瓜果黍米以及晒干的鱼虾海鲜等食物先饱餐一顿,夜间就回到旋风艟的乌篷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翌日日上三竿之时,大家才从旋风艟的乌篷里走出来,先填饱肚子,然后留下两个渔痞子看管旋风艟,其余者振作精神,带上干粮开始攀登流波山。这座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山貌似不是特别高,但真正平攀登起来却颇为不易,直到下午众人才登上山顶,举目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座流波岛一眼望不到尽头,看来它并不是一座小岛,至于到底有多大目前还不得而知。
众人翻越流波山顶后便朝着山的另一面随坡而下,个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仔细感知夔牛可能出隐藏的地方,但落入眼帘的都是崖壁的海鸟,草丛里的兔鼠,藤蔓上的爬虫和乱石上的蜥蜴等小动物,并没发现上得了台面的大一点的动物,不可避免会让人怀疑难道传说中的史前巨兽真的会与这些极不对称小不点为伍而待在这座孤岛上。大家在流波山的坡地上,乱石后,丛林中,山沟里寻寻觅觅沿途搜寻,并没有发现有关于夔牛以及任何大型动物踪迹,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无奈只好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扎下营
寨就地宿夜。
夜幕下的流波山到处都是飞舞的萤火虫以及它们携带小小的点点荧光,给本来就诡异的流波山增添一抹神秘的色彩,但对于从小在大城市长大的极少见过萤火虫的陈妶来说,眼前荧光流动景象真是妙不可言,便不由自主的追随起萤火虫飘忽的荧光走进一片杂草甸,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小山丘上闪烁着宛如月光一样明晰的光芒,疑惑为什么小山丘会发光,好奇的走进一看才明白,原来是大量的萤火虫集聚在这座小山丘上,所以远远看去就像小山丘在发光,陈妶想爬上山丘仔细看看上面为什么又这么多的萤火虫,可是这座山丘的坡度几乎呈垂直状态无法攀爬,庆幸的是山丘旁边耸立一座非常便于攀爬且略高于山丘的巨石。陈妶爬上巨石,再从巨石上跳到小山丘上,突然感觉到山丘在晃动且快速升高。什么情况?陈妶一头雾水,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跳上的并不是什么小山丘而是一头正在起身的巨兽,原来这个所谓的“山丘”实际上就是这头巨兽趴在巨石边睡觉,吓得一声尖叫,而那巨兽也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吼叫,震的山谷都在抖动。
陈妶的尖叫加上这个巨大的吼声自然让就在不远处宿营地的众人大吃一惊,他们立刻感觉到自己的队伍中少了一人,陈妶已经不见了,刚才那个尖叫声虽然与山谷产生
的回音发生重叠难以辨别,但毋庸置疑就是陈妶的声音,可怕的是紧随其后那巨大的如雷吼声,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异常恐怖,大家都感到不寒而栗,立即朝着吼声传来的方向来到巨兽旁边,发现这巨兽身形如此之大以致需要仰望才能一睹其尊容,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真鄂催立即确定眼前这巨兽就是夔牛,原来传说中的巨兽还真的存在,但见:史前东海渺远处,异岛异山有异兽,身形巨大如山丘,踏地撑天山岳动,出则狂风暴雨倾,闪烁日月之光芒,浑身毛发如干草,脖颈鬣鬃象荆条,齿如石墩泛白光,只吃叶草不吃肉,无犄无角无奢求,一蹄一足跳跃奔,灰面环睛貌峥嵘,生来诡异摄人魂,朝天一吼赛惊雷,震耳欲聋谁不惧,怪不吓人人自怕,飞禽走兽绕道行,传说雷神之坐骑,只见夔牛不见神。不可思议的是陈妶就骑在夔牛的背上,它剧烈的摇晃着身体,单脚跳跃时使得整个山谷都在震动。陈妶经不住如此剧烈的颠簸从高达四层楼夔牛背上掉了下来,坠落地上非死即伤,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昊清一个箭步伸出双手接住了陈妶,此时夔牛愈发狂暴,猛然连续跃起,用那巨大的单足踩踏众人,大家左躲右闪仓皇而退。
既然目标已经出现,岂有不及时行动的道理,翌日太阳升起之时,大家便开始猎杀夔牛的行动,爪痕和少昊清
行在队伍的最前面,陈妶和元仄紧紧跟随,真鄂催带着他的六个渔痞子走在后面,大家沿着夔牛移动留下的巨大脚印来追寻,顺利的再次发现正在低头吃草的那头夔牛。猎捕行动开始了,爪痕和少昊清用弓箭猛然射去,只见夔牛若无其事回头一看,显然弓箭对它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真鄂催一行向夔牛进行攻击,他们挺着鱼叉一顿猛刺,夔牛这才转过身来面对这群袭击者,用腿猛踏两下,大家面对巨兽的踩踏只有四散而躲,但夔牛并没有追赶这些袭击者,反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一旁呐喊助威的陈妶和元仄,对其展开一阵猛烈的踩踏,两个小朋友吓得惊慌大叫的狂奔而逃,就像无头苍蝇跑着跑着就分开了。夔牛并没有理睬元仄而是专心一志的追击陈妶。
少昊清和爪痕见陈妶危在旦夕,便用弓箭猛射夔牛,希望分散其注意力从而放弃追击陈妶,但弓箭对于夔牛来说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不痛不痒,真鄂催等也用鱼叉投掷夔牛,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对于夔牛来说就像被荆棘碰了几下而已,家常便饭太习以为常了,它始终将目标锁定为陈妶。可怜我们的小姑娘,甩掉随身而带的宝剑,卸下背在肩上的背包一路狂奔,还是无法摆脱夔牛的狂追猛踏,很快就气喘吁吁,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但依然要面对这庞然大物将全身重量,力量和愤怒集中在它那巨大的单
足之上,高高跃起再从天而降的每一次踩踏,感觉就像陨石撞击地球,地动山摇。陈妶跑不过夔牛,就只能靠躲闪来避开夔牛的踩踏,那巨大的脚蹄就从头顶踏下,虽拼命躲闪,外加连滚带爬,勉强躲过也被夔牛那如同擎天一柱的单足踏地产生的巨大冲击波震的难以站立,小姑娘已经气喘吁吁,侥幸躲过一两次,但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其余的人在一旁心急如焚看着陈妶命悬一线,却束手无策。危急关头,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侧面灌木丛中冲了出来,直奔到夔牛跟前,他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篙,并将竹篙伸到夔牛的鼻子下面,那牛脾气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的夔牛居然微微底下了脑袋,对着竹篙耸了耸鼻子,原来竹篙的顶端绑了一把青草,夔牛伸出舌头想吃那把青草,老人及时后退一步,夔牛没有吃的青草,但青草依然就在鼻子底下,于是伸长脖子再咬一口,老人又后退一步,夔牛还是没有吃到,但它并不想放过就在鼻子底下的青草,就这样老人用一把青草将夔牛引诱到不远处一个小山的另一边,使得它的视线受到了小山的阻隔,暂时看不到众人,眼不见心不烦,于是重新平静下来,安心的在山坡吃草。
大家正在安抚躲过一劫的陈妶之时,很快老人就返回来了,少昊清回头一看,只见这位老人脸上布满饱经风霜
的皱纹,一双老而不花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眼便认出他就是在过通天上河时遇到的沧流老人,立即明白癫半仙反复说的一句,该来的一定会来,因为不该来的都已经来了,这不该来的应该就是沧流,难以置信道:“老人家,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沧流也感叹道。
“谢谢您及时出手相救,才使得小妹妹幸免于难。”
“没有你说的你那么夸张,少昊哥哥,我才不会有真正的危险嘞,不过还是要谢谢老爷爷。”陈妶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转身就将刚才的倒悬之危抛到九霄云外。
“你们也不要太客气了,我们能够再次相见,说明我们缘分未尽,哦,对了,年轻人,你只是一个流浪猎人,怎么会来到汪洋大海中的这个孤岛上呀?”
“老人家有所不知,我的真正身份并不是流浪猎人,也不叫天保,而是少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