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传达告一段落,柏瑜峤的留存虚影续道“之后的事,你们应该都经历了。如同你们一样,我被困在此地,由于阈力突然被禁,身上那伤患失去了抑制,似塌方的山崖,瞬间就侵蚀了我的身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最终病死在此地。”
他忽然癫狂大笑,没有往日的道骨仙风。笑的是歇斯底里,没有往日的淡定和儒雅。江悦和蒋寒薇能从一代拔萃领袖的笑声中,感受到了沧桑和悲壮。
他在嘲笑命运的捉弄,更是在嘲笑自己的骄傲自负。若当时身上带上一件武器,或身上带有一枚丹药,或他当时能重视这看起来不碍事的伤势,或许都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像大多数人一样,把懊恼和悔恨带到另一个世界。
柏瑜峤大笑了许久才停歇,他道“劳烦你们回到地域界将我遗骨中的一封遗书转交给弘璇地藏王,并转告他,需以我之事,引以为戒。败不馁,胜不骄,不
可被日益膨胀的力量和权利蒙蔽了心眼,终日需三省吾身,谦卑谨慎。”
此番话了,那残存影像消失。陷阱中恢复了死寂,一片死黑。蒋寒薇忙拉上江悦,捻土为香,朝空遥拜。
江悦咕哝道“薇薇,我知你爱戴敬重地藏王柏瑜峤,但我说一句冒犯的话,眼下咱们与他不过是涸辙之鲋。”
蒋寒薇悲切切道“不要胡说,前地藏王在生死徘徊中大彻大悟,看透人生因果百态,摈弃一切成见,这石壁上刻有《十轮仙经》修炼阈力的法门,和他自创的两招武技夔蹄撼地和扯天。”
听闻脱困有望,江悦喜极而泣,说道“那你赶紧学了好出去。”
蒋寒薇犹豫着,吞吞吐吐道“不行吧,《十轮仙经》乃地域界至高无上的功诀宝典,只能在历任地藏王中口传心授,我们若私学了,恐怕不妥,是大逆不道的错事。”
江悦道“不学,我们就出不去。横竖是个死,还不如先出去再说。我明白你的苦衷,只是关键时期,不能墨守成规,迂腐不化不是?”
蒋寒薇迟疑道“还是不行,我们还是想想别的方法吧。”江悦只好住嘴,对于蒋寒薇,他是疼爱有加,不忍呵责。他心知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之间是很难摆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