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裴行俭之战乃私事不假,可你也说道父皇金口玉言,在大唐,君父便是国家。
先前孤接受裴行俭挑战而后邀请满朝诸公共赏,若是在那之前侯大将军说出这番高论,孤必定洗耳恭听甘受训诲!
如今父皇口谕已下,此事便因私而公,孤已无决定之权力,侯大将军要提出异议,理当对父皇提出。
侯大将军屹立朝堂二十载,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顿了顿,李泰眼中煞气凌冽,高声道:“孤想问侯大将军一句,你打着维护朝廷法度的幌子置君父于不顾,是私心不甘胸怀怨愤?
还是拐着弯儿骂父皇脑子糊涂因私废公?
呵呵,恐怕两者皆有之!
孤劝侯大将军一句,牢骚太盛防肠断。
平灭高昌乃灭国之功,父皇没有出郊十里相迎,那是因为你坏了朝廷法度,以致朝中御史一力弹劾。
如今你竟敢觍颜妄称朝廷法度,孤生平以来,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你……”
侯君集让李泰一顿痛骂,揭开他尚未结疤的伤口狠狠撒盐,气怒攻心之下,喉头一咸喷出一口鲜血。
众臣无不可怜地看着这个作死的家伙,好好一件皆大欢喜的事,非搅合得大家伙儿心头膈应。
现在好了,让魏王一顿猛削,也清楚了自己的斤两,但愿今后能长点心。
侯大将军头晕眼花脑子嗡嗡作响,好一会儿功夫总算恢复清醒,众人的反应却让他恨怒欲狂。
皇帝冷冷看着他,这不难理解。
在这位宠子狂魔心中,这只肥滚滚的青雀便是他的逆鳞。
以前因为魏王抱怨过大臣们对自己不够尊重,如此查无实据的事情,竟然引得皇帝雷霆震怒,把魏征长孙无忌这群重臣召集起来严厉训斥。
和长孙、魏征相比,他侯君集又算得了啥,一时意气上头,他并不在乎皇帝的反应。
而同僚们的冷眼彻底击溃了侯君集的心理,我侯某人混迹朝堂二十载,今日遭受羞辱竟无一人出言安抚,两年前的一幕再度重现。
上一次因为自己的确违了朝廷法度,皇帝处罚自己无话可说,无人求情可以理解。
可今日自己的表态便全无一言在理吗,侯君集显然不这么认为。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