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瞥见秦许的毛衣皱皱巴巴地放在床角,秦屹闲着无聊便拿过来,和自己比了一下胳膊的长度,还差些许,但也不是很多了。可能是朝夕与共的缘故,秦屹没觉得秦许长大了,但秦楷经常说秦许一年一个样。
秦屹懒得反驳他,但心里却琢磨:有变吗?不还是个黏人的哭包吗?
他握着秦许的毛衣,质料柔软的就像秦许的小性子。
“十四了……”
还有四年就成年了,长大了,离开家飞走了。不知道秦问松当年有没有这样略带忧愁地想过,大概没有,秦问松肯定想:纵你飞得再远,迟早也得回来。
秦屹失笑,想当年他刚出柜,秦问松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就不想感受一下为人父母的快乐吗?
秦问松说的话,他都当耳旁风,也就这句竟然预判准了,一语成谶,他两年前真得了个便宜儿子,乐在其中,体验感很好。
正想着,有脚步声匆匆靠近,秦屹一偏头,瞧见秦许嘟着嘴站在他床边。
他手一僵,毛衣就被秦许夺走了。
“你要对我的毛衣做什么?”
一个晚上被小孩抓住几次把柄,秦屹有点下不来台,脱口而出道:“我嫌它脏,正要扔了。”
秦许知道秦屹说的不是真心话,压下心口起伏,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秦屹再次抓了个空。
然后一晚上都没睡好。
……
翌日,刚吃完早饭,秦许就收到一个让他非常泄气的电话。
放下手机,他苦着脸走到秦屹身边,纠结地拽着秦屹的袖子,像是要把上面的纽扣抠下来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