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十分烦闷:“当务之急是想着要怎样叫令贵妃消了这口气,明日朝堂之上定当有人弹劾于你。”
朝遇安轻哼一声:“今日骊山之行根本没有朝堂官员随行,若是谁敢弹劾我,就该先定他们个结党营私之罪。”
淑妃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边上的药端了过来:“先服些药吧。”
不一会儿皇帝同令贵妃进了夐夏堂,令贵妃满脸的不悦,眼睛还是通红的。
淑妃站了起来:“臣妾参见皇上,给姐姐请安。”
令贵妃哼了一声,皇帝抬了手:“平身。”
朝遇安想下床给淑妃按住了,他便道:“儿臣身体不适,不能起来给父皇母妃请安。”
皇帝负手而立,语气不佳道:“今日行刺之人你可曾认识?”
朝遇安眉心一跳:“儿臣不认识。”
皇帝怒视着他:“回宫后你的部下没跟着回来,全到山下搜人去了,最后跳崖的那个刺客,你当真不知其身份?”
朝遇安不是傻子,现遭承认认识那刺客,无疑是在自掘坟墓,他坚定道:“儿臣见只有他一人活着,便想盘问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皇帝勃然大怒:“你倒是养了群忠心护主的好部下。”
令贵妃终于忍不住了:“老二那时候要做什么?想一箭杀了我的皇儿么?”
朝遇安骇然,强撑着下了床缓缓跪了下来:“儿臣不敢。”
淑妃扶着他一同跪着:“姐姐此话可不敢当,给景辰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残害手足。”
令贵妃却不依不饶道:“莫不是想学太宗皇帝弑亲夺储。”
淑妃难得与人争执,口气确是不容置疑的:“令贵妃慎言,就冲太宗皇帝造就大昭太平盛世,也不容后人置喙其年少时的轻狂之举。”她直视着令贵妃,端起一副凛然之态。
令贵妃被她的眼神震慑住,却又心恨难平:“本宫豁出去了,大不了求万岁爷也赏我一条白绫,让我随祖姑奶去了,沈家世代衷心,却要一而再地受人欺辱么?”说着啕号大哭起来。
皇帝扶着额头,只觉得嗡嗡声萦绕,异常烦乱:“你们都少说一句。”然后缓缓道,“爱妃,你俩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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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灯房的女史们开始掌灯,石灯笼里的蜡烛冬长夏短刚好可以燃一夜。御膳房也跟着传膳,各种珍馐美食一并儿送往皇帝寝宫。
令贵妃留在紫宸殿,今夜,皇帝自是以她为重先行安慰。
淑妃坐步辇回宫的时候,单福庭带着徒弟一路小跑着过来,递上来个精致的盒子,里头是何东西他也不知。淑妃看都没看,只是手一松盒子掉在地上,里头的梅花玉簪摔成两截,她淡淡道:“本宫夜里双目不能视物,承受不了这份礼,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不对,怪罪也无妨本宫受得。”
单福庭干笑着说:“三殿下不还留在东配殿养伤么,自然需令贵妃陪着。娘娘何须同皇上的赏赐置气,万岁爷还是很在意娘娘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