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遇宣偏着头看她:“说出来听听?”
红绣只笑:“殿下都说是秘密了,哪有同人分享的道理。”
“喧和。”朝遇宣简单地提醒她,“我想了两年的小字,总不能是摆设。”
红绣咽了咽口水:“还是唤王爷为殿下的好。”
朝遇宣瞟她一眼:“你看起来不像谨守尊卑之人。”
红绣干笑道:“殿下真会开玩笑。”
见她不改口,他也不强迫:“我用一个秘密,换你一个秘密好么?”
红绣无法应承他:“秘密不是用来交换的。”
“那心呢,可以用来将心换心么?”朝遇宣盯着她,目光温柔,又是那副能引诱人的眼神,“你——我。”
红绣站了起来,正色道:“这玩笑并不好笑。”
朝遇宣先开口说:“我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她不知我身份,我现在还不能赎她出来——无处安放。”
红绣一愣,站得直挺挺的,跟着捂上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
朝遇宣没有丝毫商量的口气:“帮我赎她。”
红绣等同掩耳盗铃,很是无奈:“为什么是我,殿下为何偏偏选我帮忙?”她犹豫一会儿,接着说道,“就因为臣一个小小的失策,便让太后赏了一顿板子,若是再节外生枝,后果真是不敢想象,臣的母亲才到长安,臣还想和她共聚天伦。”
朝遇宣忽而没由头地问:“你究竟是心仪二哥——还是爱慕表哥?”他紧紧盯着红绣的脸,想捕捉到一丝细微的不同。
红绣强忍着不让自己有丝毫偏差,很想学他曾说过的那句话,用来回嘴:王爷为何不是觉得是臣心仪殿下您呢?可她真不敢说出口。朝遇宣这个人,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对皇位究竟是何态度,她完全分析不出来,便当他是有想法的罢。
朝遇宣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跟着站了起来,与她越走越近:“王爷还是公爷?”
红绣下意识往后躲,却不言语。以为不说话便能搪塞过去,可在朝遇宣眼中更是坚定了猜想,不是朝遇安就是喻潇。
朝遇宣抿嘴一笑:“我猜到了。”
红绣并不上当:“随殿下猜想罢,臣无话反驳。”
“看来,你会永远防备着我。”朝遇宣带着些无奈,连名带姓地叫她,“安红绣,别以为父皇封你为德阳郡主,就可以与你心仪的人减少差距,更能配得上他。你要明白:你的婚事,不过父皇随口一句话,便能将你指出去。正妻还好,若是媵妾,你也拒绝不得。”
原本红绣还真担心,可现在陆佩君可是自己的母亲,皇帝又喜欢她,爱屋及乌的,怎会亏待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笑意:“王爷的封号都能改得,更何况是未知之事?臣不过宫女出生,从未肖想过攀龙附凤,只求平安。”
朝遇宣见她是打定主意与自己生分,便渐渐死了心:“同你说话好生无趣,你和他说话也是这般?”
红绣将食盒收拾好提在手边:“殿下已是尊贵的亲王,又有什么事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若是真有事解决不了,便换个法子,或者——放弃。”
朝遇宣见她说教,真想一脚将其踹进进太液池。
红绣微微欠身:“臣告退。”
朝遇宣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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