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走了过来。

“我有一个问题。”小六问道。

“问。”高逸说。

“一切，真的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吗？”小六问。

“目前为止，是的。”高逸说。

“作为一个重生者，你更加期待意外吗？”小六问。

高逸转过头，看向小六，片刻，他说：“对我来说，你这句话就是意外。”

小六歪着它那方形的脑袋，问：“为什么？在过去的重生之中，我没问过你吗？”

高逸说：“问过，不过要在很久以后。”

小六说：“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高逸说：“什么都不意味，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这句话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影响。”

小六说：“一句话能有怎样的影响？”

高逸问：“告诉我，你认为，这个宇宙，所有的智慧生命，存在所谓的独立意志吗？”

小六方形脑袋上的红色流光加速流动，那是它的所有晶胞全速计算的表征。

“不。”小六说，“我的理性告诉我，包括你我在内，所有的生命的意志都不过是群体意识之中的一环，群体意识又以我们相互影响而存在。”

高逸笑了，说：“所以，你的这句话，我们之间的讨论，极有可能会在未来某个关键节点让我回忆起来，然后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

小六说：“我懂了，我还有第二个问题。”

高逸说：“问。”

小六说：“张继的心理健康问题十分严重，尽管他尚未表现出任何症状。但我十分担心，身为一个团队，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健康，尤其是心理健康都十分重要。我希望您能想办法，鼓舞一下他。因为在我看来，在我们所有人之中，他对您应该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