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美大厦的监控数量非常多,一层就几乎环绕了整个大厦外围,只有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是个例外。这里也有监控摄像头,但是为了拍摄出入停车场车辆,摄像头比其余各处安装高度稍低一些。
低一些也只是相对,从大厦一层地面算起,摄像头的离地距离也有2米以上。
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跳个两米高不是什么难事。
目前的难事就是——我藏身的绿化带灌木丛,蚊子实在太多了点。
同电子表的秒表一同倒数,再一次回想每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数到零,我从蚊虫的嗡鸣中穿出,跑过监控的边缘区域一跃而起。
“嘶......”
加美大厦外部是明框玻璃幕墙,大块的玻璃上能供我抓握的边框只有不到五厘米。
我此时刚好越过监控够到幕墙边框,全身重量都只依托在两只手八根手指尖上——再看向我将要攀爬的二十二层,我的指头感到一阵绝望。
大楼内没有动静,警报没有响起,或许保安换班时没注意监控。不过我能确信,刚才我展现的速度即便有人从监控中看到,也只会以为是大型鸟类从地面掠过。
吸气,双臂用力,身体腾空上升。上升的加速度减为零,升力与重力达到平衡,双手刚好抓住上一层的幕墙边框。停下,呼吸。
我不断的重复这一过程。身体不能摆动,重心必须保持不变,手指尖的力量不能有丝毫变化。
十余次后,几乎麻痹的手指让我停了下来。
汗水已经浸湿头发,有一滴渗入眼睛,我只能忍着痛闭上眼。
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关键是还一点都不帅气。真正的潜入应该是黑掉监控,骗过守卫,如跳舞一般避开红外线,在专属bgm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封闭密室,最后完美脱身逃离。爬墙是小毛贼干的吧?至于徒手爬大厦幕墙的,可能我是第一个。
呃,一走神忘了这是几楼了。
低头向下看,不免有些晕眩。
不是因为高度,是这个角度实在不好计算楼层。
随着高度上升,夜风也逐渐增强。我很感激它帮我吹干汗水,但要是它再强一点,我就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吹飞再体验一把垂直下落。
——不过,比起师父的训练,这其实不算什么。
休息足够,差不多也想起自己是在第几层了。继续吸气,双臂用力,身体破开夜风,垂直上升。
重复的二十二次动作,花费了差不多二十二分钟。
双臂以上完全处在针扎般的刺痛中,供血不足加上过度疲劳,这个时候说“手快断了”一点也不夸张。
但是现在有一个更严峻的考验,我需要腾一只手从背包里取出工具。
深呼吸几次做好准备后,我松开左手。
左手垂下的同时,身体发生偏斜,右手的四根指头仿佛被碾碎般痛苦。与之相对,温暖的血液注入左手,在刺痛中微微发烫的左手犹如重生般复苏。
我屏住呼吸,将背包拉链拉开一部分,伸入背包的左手摸到了羊角锤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