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在秘境出口遇到荧的事情跟空说了。

于是他下意识皱起眉,流露着不解与困惑的神色之中甚至还有点遗憾。

“其实晨曦酒庄的主人跟我讲过......”空沉思道,“活跃在蒙德的深渊教团里,似乎有一个名为公主的领导者。而温迪也表示,此人似乎是在最近才出现的,因为以前不仅深渊教团没有如此行动力,也无这样的人物。”

我:“......”他不会是想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总是与深渊法师一同出现,还能自由出入在秘境内的荧,就是所谓的深渊公主?”

“好怪!”我和派蒙异口同声道。

“等等等等等等——”我赶紧挽回局面,“旅行者,你知道深渊教团在提瓦特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跟愚人众烦人程度不相上下的组织,尤其在近几年称得上臭名昭著了啊——”

“我知道。”对方一脸平静地答,“其实风魔龙袭城也是深渊教团干的。”

“欸?”

这下,似乎完全不明白的人,变成了我呢。

因为实际上在大部分蒙德人包括自己在内,我们都认为风魔龙袭城的原因是这些年遭到冷落从而导致的心理扭曲。虽说我们一开始对他也是歉意大于不解,可时间一长,损失一多,如今早已变成无奈与反感了。尤其是愚人众,明明知道风魔龙是我们的□□眷属之一,却一直向代理团长嚷嚷着早日铲除那条恶龙,所以我们与他们也算是积怨已久。

结果现在,称得上是异世界之神的旅行者竟然会说盘旋在蒙德城之上的烦恼是由血亲领导的邪恶组织带来的......

“其实我们也不想一直瞒着你,维修师。”派蒙难得面露难色,“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所以这件事只有我和旅行者,还有卖唱的、酒馆老板和琴小姐知道。”

怎么连总是好吃懒做的小精灵都懂得比我多——算了。反正我就一普普通通蒙德人,不知道这种算得上机密的消息很正常。不过......

“如果你就这么认为自己的妹妹是所谓的深渊公主,那么,假如旅行者是荧时,你又怎么想自己竟然会是深渊教团的背后领导者呢?”

在我忍不住说出内心的想法后,空果然沉默了。他垂下眼眸,脸上难得没带着笑,显得很认真:“这需要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

“欸?”

“我与荧说到底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倘若当初没有自称天理维系者的人打扰,我们早就离开提瓦特大陆了。如果在她那边,我也成为了奇怪组织的头目,那么里面肯定会有让我必须如此做的原因。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

“旅行者的旅程终点既然是自己的血亲,又为何要在听到对方做出那样的破坏时,感觉到不满、疑惑和愤怒呢?”话音一落下,空便叹了叹气,不再言语了。

我和派蒙瞧着突然变得忧郁的他,开始面面相觑,最后也陷入沉默之中。

“啊。今天的冒险委托还没完成。”在空气彷佛要凝固时,旅行者又这样说,然后无奈一笑,“抱歉了,维修师,你先回去吧。”

“好的,再见。”我说着挥了挥手,向空和派蒙道别。

在这之后,我们虽经常见面,但都不打算提起对方血亲的事情。即使旅行者是荧,她也会在想起自己行踪诡异的哥哥后面露难色,然后陷入与之前人一样的烦恼之中——不过消失得很快就对了。毕竟旅行者不只是旅行者,他们现在还是蒙德城的资深冒险家兼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

而自称风之神巴巴托斯的吟游诗人温迪,我自然是像以前那样支持他的演出,但多少也会在瞧见对方依旧斜挂在腰间的神之眼时产生疑惑。如果温迪真是风神,那这神之眼要来有什么用呢?

话说......怎么感觉在阳光底下时他的神之眼比其他人的亮得稍微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