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勾勒出一丝丝金线,晕染出刺眼的光辉。

我脑子混沌地看着眼前那个眉眼温柔的刃,思绪有些困惑。

他正跪坐在我身侧,莹白的指尖轻轻抚着我因睡觉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冰冰凉凉的触感,一下子让我打了个激灵。

我僵硬地瞪大眼睛去看他,他嘴角噙着笑,背对着大门,明明是背光而坐,但紫色的眼里好似晕染到了暖阳的颜色,竟带出了一点点金色。

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语气里带着疑惑说道:“药研?”

他面上似是松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道:“醒了啊,你感觉还好吧?”

“...我觉得...我很好。”

我刚想挣扎起来,结果被他重新给按下去了。

被子被拉起盖过肩膀,我感受着他的手从脸颊拂过,然后在额前停顿住。

凉凉的,却奇异得带着点暖意。

“别乱动,”他说,“你失血过多,现在需要休息一下。”

“...哦。”

我有些呆地看着他的举动,穿上白大褂的他此刻看起来像极了医生,认真又细心地关心着他的病人。

但他不是医生。

我也不是病人。

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呢?

我先前好像是在洗澡来着...?

洗...

洗澡!!!

夭寿啦,我在洗澡的时候被四个刃给按着咬出血啦!!!

而且还是在光着的状态!!!

“你的表情很不好呢,是哪里还不舒服吗?”

耳边传来极轻的说话声,我下意识将眼神聚焦看过去。

只见他缓缓弯腰,整个刃朝着我靠过来。

我一惊,还不等我动作,他已迅速地拿下放在我额上的手,撩起刘海,将额头靠了上来。

鼻尖骤然被一圈冷香萦绕,这成功地让我惊住了。

我不敢动。

胸腔里的心脏在嘭嘭直跳,藏在被子下的手下意识握成拳,我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眼前这个闭着眼睛跟我贴额头的药研。

一时间,所有的杂音似乎都消失了,只留下耳鼓那不断‘嘭嘭’的击打声。

我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那个似乎是在检查我是否有无发烧的刃。

从我躺着的角度看过去,刚好撞进他半阖的眼睛。

温柔又极近耐心的刃,似乎在确认好什么似的,慢慢坐直了身体,然后用手一点一点的将我额前的头发理好。

“没发烧,不过你现在需要多休息下,不然,晚点会撑不住的。”

“...好。”我面上有些发热,干巴巴的应了一声,有点不自在地挪了下脑袋,眼睛四处乱瞄,就是不看他。

人生就是大起大落。

我看着眼前那个正在配药的刃,再摸了摸身下暖暖的被子。

要不是我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我还真会觉得被刃咬破皮肤吸血是一场梦。

受伤的地方已经被妥帖地打理好了,身上的衣物也是我刚刚准备洗完澡后穿着的。当然,我拒绝去想到底是谁给昏迷的我穿上的。

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心态有点崩,不过,我好像隐约清楚了一点情况。

当初清光他们说过,要是在三天期限内,没有找到刃组队的话,会遭遇一些不可言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