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代号是‘花和令’。
今年是她当上审神者的第三年了。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那么她的父亲大人便会夸赞自己。
她以为她只要够乖,够听话,那么她的母亲就会多疼爱她一分。
但是——
她发现她错了。
她的父亲眼里从来都只有她的妹妹。
哪怕那个妹妹十分叛逆,甚至还多次与他吵架。
她母亲操心的对象也从来都是她的妹妹。
他们虽然爱她,但分给她的爱远远不如分给她妹妹的多。
她渴望得到他们更多的爱,但越是渴望,她越发现,她连拥有的那么仅此一点的爱都需要自己去争取。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注意到我,而不是去注意妹妹呢?
闲暇时,她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跟妹妹外放的性格不同,她的性格是比较内敛的,逢人便是先露出笑脸,然后再与其他人交谈。
他们都说她的性格很好,跟她相处起来很是愉快。
基于这点,她的朋友很多。
但她跟他们仅仅也只是朋友而已。
她没有能足够交心的好友。
她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听别人的负面情绪的。
她也尝试过把心里所想的话说出一点点,但是很快的就被反驳掉了。
他们会说你的父母很爱你,你的妹妹虽然叛逆,但其实也很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是啊,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的痛苦无人知晓,也无人想去了解。
人们只会透过她的表面去评判她的生活,而不是真正地透过她的内里去理解她。
所以,从那时候起,她就明白了,这些念头只能在她脑袋里存在,而不能去分享与他人知道。
满腹心事无人诉说,时间一长,她的性子便越发的沉默了。
她的妹妹性子倒跟她相反,在脱离叛逆期后,性格逐渐变得沉稳可靠起来,甚至还收到了时政特殊审神者的入职邀请。
她本来也想跟妹妹好好相处来着的。
但她发现,自从妹妹去当审神者后,家里的母亲会注视着她,父亲也会偶尔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每当这时,她总有一种被全心全意爱着的错觉。
只要妹妹不在,那么父母的焦点便永远只会是她。
每个周末妹妹都会带着她的刀剑付丧神回家,而在那天母亲都会准备可口的饭菜,父亲则是会在公司请好了假期在家里等着。
她就像个外人,看着他们一家子甜甜蜜蜜地在那里嬉笑打闹。
她想要自我调解,她想要自救。
可她失败了,只要她妹妹在,她就永远都享受不到父母所有的爱。
在妹妹又一次带着她的付丧神回来时,她终于忍不住夺门而出了。
她不想再面对那一家子了。
也许是老天可怜她,那天她在大街上乱逛时,被人‘捡’去当审神者了。
或者说,是‘请’。
有个自称是时政工作人员的家伙,说她身上有灵力,不去当审神者实在可惜了。
她不想当审神者。
她知道她连自己都背负不起,怎么可能能承担得起那么多刀剑付丧神的重量。
但是在想要拒绝的时候,她想到了她妹妹。
她的妹妹,现在是时政里首屈一指的a级审神者。
拒绝的回答在出口便变成了同意,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带去时政签名字了。
当晚,她就直接去了本丸里报道。
她在本丸里待了足足三个月,才回去家里。
她以为她父亲会像当初妹妹入职时以她为骄傲的,她以为她母亲会为她开心的。
但她发现她错得离谱。
他们不仅不为她高兴,还指责她在这三个月内让他们担心了,尤其还给在时政里工作的妹妹添麻烦了。
在这时,她才知道,她妹妹早早地就知道她去当审神者了。
原来,这三个月里一直帮助她建设本丸的陌生匿名前辈是她妹妹来着。
她觉得很荒谬,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她就应该明白的,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真正想要与她交心呢?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她在时政里终于找到了能够理解她的人。
他们都在看她笑话。
‘家里有一个审神者就够了,阿令你辞职吧。’她父亲满脸冷漠地对着她说。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