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暖阳,照射进项翛年枯竭的内心,热烈又滚烫。
这下,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这可是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
哈——
项翛年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感觉已经看见平和的日子在向自己挥别远去。
拉过春绯,挡在自己身后,让自己的脸上布满营业模式的职业微笑,出声问向眼前的众人,“发生什么事了?”
常陆院双胞胎对视了一眼,指着春绯,“这家伙,打碎了准备作为校内拍卖压轴的文艺复兴时代的花瓶,这个,起拍价准备叫800万日元。”
“我们会赔偿的。”
“年年。”春绯在身后拉了拉项翛年的衣袖,欲言又止。
“赔偿?赔不起吧。毕竟你们两个特招生,连一套30万日元的校服都买不起。”常陆院双胞胎上下扫视项翛年和春绯的穿着,双手一摊耸耸肩。
项翛年用她漆黑明亮的双眼扫了扫地上的花瓶碎片,眯眼,冷静开始讨价还价。
“首先,春绯不会故意打翻这种一眼看上去就昂贵的花瓶,我认为导致春绯打碎花瓶的推波人,也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额……那个……”一旁的须王环伸出手,似乎有话说。
看过漫画,了解剧情的项翛年,自然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
但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是老祖宗交代的宝贵教训。
怎么可能让你出言打断。
“其次,价值昂贵的花瓶,贵部不仅没有用专业的玻璃恒温展示保护柜妥善保管,还让如此珍贵的文物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这期间对它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被损坏的文物,价值不可与往日相提并论,想必贵部也心里有数吧。”
项翛年咄咄逼人,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尖利。
“最后,贵部将花瓶放在容易打碎的地方,我认为贵部也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吐出一长串,稍显激动的项翛年,稳了稳自己的气息,然后,提出诉求,“赔偿是一定的,但是,我认为不应该全部把责任推至春绯的身上,所以,我要求降低赔偿额。”
在春绯的角度,觉得项翛年威风凛凛,很帅气。
在男公.关部的眼里,项翛年轻颤的声线,僵直的身体语言,故作镇定但早就握紧揪在一块的手指,这群尤擅察言观色的少年,早就看透了项翛年内心的无措。
尤其,这双明眸,熠熠生辉,双瞳剪水,随着情绪的波动,眼波流转,窗外的光在眼底深深浅浅,有一股凛然正气,偏偏眼尾弧度下弯,眼睛张得愈大,就愈是无辜。
她就像拉长自己企图威吓敌人使其退撤的凶狠小熊猫,张牙舞爪,虚张声势,可怜又可爱。
那爪子,不知挠进了谁的心底。
一通在项翛年看来是强硬的输出后,空气陷入奇怪的沉默。
但又好像有别的什么在酝酿,宛如涯底的幽深沼泽,粘腻而厚重,蓄势待发,想要缠绕包裹,狠狠咬住猎物的后脖颈。
项翛年隐隐感到不对劲,像是被盯上,咽喉被紧咬住,她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逃,立刻,马上。
“呵呵,怎么办?环。”凤镜夜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把玩,从喉间深处溢出一声轻笑。
[!]
如果人的内心,能被精准测量,她现在的数值一定爆表。
而现在,项翛年的直觉告诉自己,很不妙。
感觉被当做有趣的新玩具,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