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长你不考虑稍微温柔一点?至少对我温柔一点呗,我可是新人。”祁淮分心操纵黑水,他与黑水之间的距离有些远,操纵起来并不是很容易。
最好温柔到别问他。
时折戟又拽了拽锁链:“少贫,实话实说,你看到了什么?”
祁淮无奈地叹气:“好吧,我说。我能通过黑水看到船长那边的情况,现在船长正准备离开甲板。”
“嗯,继续。”时折戟显然把祁淮当做转播人员,唇角勾起的弧度就没落下过。
祁淮低头看了一眼被锁紧的自己,没忍住又叹了口气:“好。”
没有黑色水膜,祁淮又回到预言天赋被时折戟影响的情况下,只能依靠黑水寻找更多的答案。
黑水是他的“眼睛”,能够看到他想看的东西。
时折戟走后,路易船长迫不及待地带着黑水回到属于自己的船舱。他小心翼翼地锁上门,四周环视一圈,确保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路易船长蹲到床底下,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
祁淮打量了一下:“船长的床底下藏着一个小匣子,看起来像是化妆匣。”
拿出小匣子之后,船长将手伸向有刀疤的眼睛,指甲狠狠刺入眼眶,手指在眼眶中搅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嘶。”祁淮有些作呕,“船长把手掏进刀疤眼里了,好像在找什么……哎哟,好恶心啊,队长,血都溅到我脸上了。”
他还真没怎么见过这么恶心的画面,最主要路易掏眼球的时候,他的眼球还在疯狂乱动,垂在眼眶之外,用一根细细的不知道是血管还是神经的血肉连接着,瞳孔正好对着船长怀里的黑水瓶子——也就是祁淮的视野。
时折戟稍微松了锁链捆绑的力度,免得祁淮没被船长恶心吐,反而被锁链勒吐了。
掏眼眶大概掏了一分钟,眼球都快彻底掉下去之前,路易船长总算掏出他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个造型古朴的小钥匙,应该是小匣子配套的钥匙。
路易船长一边将眼球重新塞回眼眶,一边打开小匣子,将黑水瓶放在小匣子里。
“好宝贝,这样一来我就攒够九颗珍珠了。”路易船长喜不胜收地抚摸着小匣子,“等明天、明天我就……明天怎么了?”
路易船长嘴里念叨着,嘟嘟囔囔地说着“明天”之类的话语,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明天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明天我要去哪里?”
路易船长神经兮兮地咬着手指,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掏眼睛的血液和碎肉。
“哦对,我想起来了,明天要带那群人去找钥匙和锁,该死的外来者,真会给我添麻烦。”路易船长低声咒骂一句,将宝贝匣子重新放回到床底,然后起身洗脸离开船舱。
祁淮还是被船长恶心的够呛,不过他的重点很明显放在船长的奇怪反应上,他将船长的反应复述了一遍。
“队长,船长可能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这艘船上的人太鲜活了,不管是阴郁贪婪的路易,还是热情好客的哈曼,就连劝说祁淮时折戟不要跳船的无名水手,都像是真实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