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谱:
“此曲空灵悠远,令人闻之心生逍遥天地之情,着实不俗。”谢衣早年周游之时曾收集诸多曲谱,虽不曾深入研习却也算颇有些了解,如今曲墨一曲奏来亦让他有所感慨浅笑言赞。
“不知此曲何名,可是为这鲲鹏所奏。”
“昔年曾读庄子逍遥游一篇,对其所含自在逍遥物我两忘之意不甚心向往之。今见鲲鹏英姿,有感而发,故作一曲逍遥游。”淡笑点头,曲墨现下得了新曲新技能正是心情极好,便又借答夸了鲲鹏。
“哇~馋鸡,寻悠给你作曲夸你呢!”拍了拍馋鸡的羽毛,乐无异开心言道。馋鸡是他所养,有人夸馋鸡便如同夸他一般,可谓是与有荣焉。
这般,又是得了鲲鹏一声长鸣,显然也是极开心的。
如此众人又是一番谈笑。
谢衣还言,此行归来可将收于静水小筑的诸多曲谱赠与曲墨,便又让他好生高兴了一番,倒将先前流月城之事笼罩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往捐毒一路有不少飞沙走石,鲲鹏尚还年幼,便免不了被这些游击飞石所伤。曲墨索性一路停停练练弹奏逍遥游,倒也保得馋鸡没受什么大伤。
只是捐毒距静水湖路程颇远,鲲鹏年幼飞行了近一日亦是疲惫,落于捐毒遗迹附近时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却仍还有些路程要走。
几人徒步前行,路上竟还遇见一小队肖似马贼的人马,所幸未起冲突,只是心中到底生了些防备。
再往前复又见到一行商队,领头人是名热心的老丈,几人向其询问捐毒之事,又言方才似是遇见马贼劝其多加戒备,倒得了方才马贼乃是大漠狼缇首领狼王安尼瓦尔一行的消息。
那老丈言道,狼王乃算义匪,并不抢劫寻常商队,众人方才安心。加之天色已晚,便商量决定依托于商队休整一晚,明日再去捐毒遗址四下看看。
次日清晨,几人收拾妥当便告别商队继续往捐毒遗址去了,直行至一处乐无异偶然瞧见的宏伟建筑方才停下。
那建筑宏伟壮丽,似是神殿一类,几人商议过后,决定入内探查一番,约许会有国宝指环下落。
神殿外墙有灵珠机关,几人合力破解后眼前忽然风沙大作呼啸狂卷,竟是露出神殿下方被掩盖在黄沙之下的部分来。紧闭的大门机关繁杂难解,耗费了众人好些心神,如此方又听得一阵轰鸣作响,在大门前方阶梯处复现出一条通往地宫的甬道来。
沿阶而下,行至地底广阔宫殿四下探查,却在碰触佛像机关后被忽涌而至的流沙瀑席卷落往更下层的殿宇去了。
所幸,几人身手皆是不凡,在最初的错愕后便立时反应过来,轻功纵身于神殿断梁残柱上跳跃躲避,方才未因流沙瀑裹挟冲撞受伤。
稳落在地宫的一处宽阔断廊上,曲墨随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细沙便急急将琴囊中的太古遗音取出仔细查看了一番。爱琴如痴至他,什么衣裳脏了身上擦伤都是小事,只要琴没事,一切都好说。
所幸,他的琴囊是大舅舅特取了家中珍藏的龙纱冰绡所制,水火不侵刀剑不毁,沙瀑中琴身亦不曾受到撞击,故而除却沾了点沙子倒是完好无损。
如此,着实万幸。也让曲墨好生庆幸,当初那一小块龙纱冰绡硬磨着他大舅舅做成了琴囊而非依言制成贴身轻甲,否则也不能将琴护得这般好。
曲墨一心落在琴上,乐无异却看着他脚边落下的一物,有些莫名。
“寻悠,你东西掉了。”拾起那支拍沙时落下的玉笔交还曲墨,乐无异还是头回见人随身带支写字毛笔的,着实觉得有趣,“你随身带笔作什么?”
“这不是我带来的。”接过玉笔仔细看了看,曲墨轻摇了摇头,“大约是刚刚我们被流沙瀑冲下来时落到我衣裳里的,应是这神殿里的东西。”
那是支玉管兼毫毛笔,只是白玉笔身篆刻了些许奇怪图纹又瞧着似乎有些年岁了,除此之外着实普通,便连玉质都不算太好。
受了现代某些小说影响,神殿墓地这类地方的东西曲墨也不敢随便拿着,虽瞧着颇有眼缘,却还是将那玉笔递给了夏夷则与谢衣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