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行动受限,张解元的嘴可没停,嚷嚷着不公平,春闱有黑幕。
礼部尚书看及此,冷哼一声:“堵住他的嘴!拖到衙门去!”
“心肠黑透的腌臢东西,竟当街对同行举子下手,险些要人性命!”
“纵使你学识如何深厚,朝廷又怎会要你这般不知羞耻,心狠手辣之徒!”
张解元听到这里,挣扎的动静小了不少,他左顾右盼,没发现当日在场之人,于是又开始叫嚣。
“我爹可是滁州知州!我是乡试解元!为何不让我入考场?!”
“我没有害人,定是有人诬陷于我!”
他眼睛滴溜丢的转,身体扑腾个不停,两个官差一时之间竟拿他没有办法。
“住口!”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恶徒!”
“长公主殿下今日事务缠身未能亲至,但早已差人传达,言此次春闱举子中有一人几日前当街行凶,若不是殿下恰好在场,怕不是那可怜的举子要血溅当街!”
“画像在此!你可还要抵赖!!”
礼部尚书起身怒斥,其威势惊得一旁等候的考生讷讷不言。
张解元听到这里,脸色灰白,但依旧强撑着摇头,嘴里呜呜不停。
正直的老尚书气的脸色通红,他如何也想不到诸多举子中竟有这般心思狭隘,手段狠毒之人。
“你的父亲是滁州知州不错,但因为你的罪孽,他将被革职,举家流放岭南。”
“圣旨已经下达,怕是不日就到滁州。”
老尚书面皮紧绷,宣布了这则消息。
看着彻底瘫倒在地的张解元,老尚书面露嫌恶:
“还不将他拖下去!”
看着张解元嘴巴被抹布堵上拖远了,老尚书才收回圆睁的怒目。
他气的胸口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随后抬手行礼,遥遥拜向皇宫方向,这才抬身看向诸位考生。
“尔等前来科考,不仅是要考校学识,人品德行更是要考。”
礼部尚书语重心长的教诲还未入场的考生。
“科举一路艰辛漫长,诸位考生走至今天,想必都吃了不少苦头。但诸位也要知晓,思学无涯,苦心志,劳筋骨,才方能成事。你们都是大盛的好儿郎,必不会被这点艰苦压垮。”
老尚书为诸位考生描绘着美好的未来,想当初他也是从科举一路往上爬,才坐到了如今的位子。
“等到科举开榜,老夫希望尔等都在榜上,到那一日,打马观花过,满楼欢庆音。”
“诸位好儿郎,拿起笔杆,通天坦途就在你们笔下!”
“或许明日,你们就和老夫一同站在天子大殿,为国献计!”
“为江山社稷献计!!”
“史册留名!!!”
诸举子被这话激得热血沸腾,一个个面色红涨,畅想着自己一举得魁,走上仕途的坦荡人生。
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再无人关注被拖走的那位张解元。
一场风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沈倦站在外面看完了全程,身边的官差这才提醒道:“这位郎君,快些进去吧。”
“啊,多谢。”
她转身,朝考室走去。
等到几日后出考室,沈倦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没办法,进入考室后不得外出,吃喝拉撒都在那个小房间里,睡也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