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徐之衍哪里敢再发表什么自己的意见?
一阵提心吊胆,他还在担心晏长珺今日又不见他。但出人意料,门口小厮游走出来,冲着他颔首,“嘉琅殿下允了,请进吧。”
徐之衍悬着的那颗心这才安稳落地,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走进阔大的公主府。
琉璃瓦顶、飞檐斗拱,长廊广庑、回环曲折。嘉琅公主晏长珺,乃是当朝最为煊赫之人,公主府气势宏阔,占地极广,大有亲王府之貌。
徐之衍正纠结要不要开口问路,旁边却现了一人,引他往炆光轩走去——那里才是殿下接见客人的地方。
转过玉屏,徐之衍战战兢兢地下跪磕头。
一套繁复见礼之后,他这才抬起头来,不过仍旧不敢直视晏长珺。
好容易他抬起头,对上晏长珺幽寂看不清情绪的眸,不觉心口一颤,适才能够进门的狂喜又无影无踪。
“徐驸马,有何事要同本宫说?”晏长珺探手,捏起案上青釉纹盏,撇去上面浮沫,淡淡啜饮。
一丝多余的眸光都不曾垂落。
徐之衍忙道:“过两天殿下的田宅有祭祀庆典,臣便想着……请殿下也去。”
共赴之类的词句,想都不要想。只不过徐之衍仍旧担心。
晏长珺虽然居于府上,但从未闲下。
昔年晏球初登大统,因登基仰赖晏长珺,于是各部的札子皆会在这位长公主处过一遍,颇有那好几位摄政太后紫笔御批的风范。
不过皇帝逐渐长大,长公主渐渐还政,那些札子她常是直接送回。
但她照旧忙碌。
话音出口,气氛沉寂,徐之衍心口霍霍地跳,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那青釉花纹真是素雅,徐之衍暗暗想着。
“哪里?”晏长珺放下杯盏。
他这才一愣,继而抬头,将事情按自己所想说了一遍,言罢,继续提心吊胆地等待晏长珺回应。
半晌,晏长珺竟然开口答应了:“知道了,届时本宫回去的。与民同乐,自然不会落下。”
她笑了笑。
徐之衍又是一顿叩首,这才颤颤巍巍地出去。等他彻底离开公主府,这才发现自己汗湿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