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醒来,关若娴的伤势已大有好转,但下地行走却是不能,偏偏有些内急,见王北川不在,忙支撑到神案后匆匆方便一下,回到神案上全身便如散了架一般。转过头,见案角放着半盆清水,泥盆缺了半个边,但水是清澈的,料是王北川端来为自己净面的。不由对王北川略有好感,只是心中有些狐疑不安,不知这水是早就送来呢还是刚才自己小解时送来的,如果是……然数次观察王北川面色却未见有什么异样,心中略略放心。
早饭仍是青菜火腿粥,这些材料都是王北川在船上带过来的。关若娴未用王北川逼迫,已自己吃了两碗。
饭罢,关若娴见王北川坐在干草上默然不语,怎么看也不象是一个为非做歹的淫贼,心道:“这个家伙昨晚还算知道礼仪,凭此倒可放他一马。盼他以此为鉴,从此脱离鸳鸯门,以后不要为恶就好。”想罢,道:“天已经大亮了,你为什么还不逃走?”
王北川道:“要不是你不死不活的,我早就走了。”
关若娴诧道:“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北川道:“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又他妈的貌美如花,我见犹怜,一旦被哪个或哪几个小贼占了便宜,你死不打紧,我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到头来还不是我背黑锅?我现在救你,就是在救我自己,将来我总要分说明白,堂堂正正做人,难道要一辈子躲躲闪闪地吗?”
一番话竟说得关若娴哑口无言。
如此这般,二人在庙中匆匆住了三日,虽然天天在一起,相互间却很少说话,反不如剑拔弩张之时。关若娴已渐渐康复,王北川从船上带来的吃食也已经用完。
第四天早晨,二人吃完了最后一点青菜火腿粥,关若娴知道今天要上路了。想起马上就要和这小淫贼分手,心中竟有些不自在。
王北川到庙后寻了一顶破草帽戴在头上,又拾了一只破旧的背篓背着,方对关若娴道:“我们可以走了。”
关若娴思忖了一下道:“不,你走你的,我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