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浩克？

娜塔莎的思维在极致的冲击下几乎停滞。

那深蓝的皮肤，那非人的魁伟体型，确实与浩克有着诡异的相似。

但那张脸……那张脸的轮廓，眉宇间的坚毅，还有那双眼睛深处，那即使在深蓝巨人形态下也无法完全被改变的、属于史蒂夫·罗杰斯的！

“史蒂夫？！”

娜塔莎的惊呼被淹没在舱内刺耳的警报和金属的呻吟中。

震惊、难以置信、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在她眼中疯狂交织。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舱外的深蓝巨人，清晰地捕捉到了娜塔莎眼中的惊疑。

他巨大的头颅微微侧动，那双燃烧着熔金之火的眼眸，穿透浑浊的海水和震动的玻璃，牢牢锁定了她的视线。

然后，他动了——并非狂暴的咆哮，而是极其克制地抬起了另一只同样巨大的手掌。

食指伸出，动作沉稳而清晰，如同在战场上发出信号。

他指了指自己覆盖着深蓝皮肤的宽阔胸膛，然后，那只巨大的食指缓慢而有力地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最后，紧握成拳，重重但无声地捶在心口位置。

一个无声的誓言：我是我，我清醒。

这简单的手势如同强光刺破阴霾。

娜塔莎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一股滚烫的热流几乎要冲上眼眶。

她用力点头，脸上那抹属于黑寡妇的坚韧重新凝聚——队长还在！

无论他变成了什么形态，他的意志从未屈服！

希望，在这万米深渊的死寂地狱里，第一次重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