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探明白了,他们应该是打算放我俩走了。
我赶紧把手伸进兜里,从怀里掏出几张红票子:“老嫂子别生气,我这兄弟也是着急。”
“身上现金实在不多,这些全当我兄弟赔礼了。”
说着,我用力拽着纪沧海的手,好在他看懂了,立马低头道歉。
这几人回头收起地上的碎片,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走。
他们消失在人海当中,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纪沧海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低声道:“刚才你说了一堆什么玩应儿?”
“就这么轻易给咱俩放走了?”
我擦擦额头的汗,轻笑一声:“懂点黑话,没坏处。”
刚才这群人,叫“打亮儿”。
这算是最古老的碰瓷,技术也十分拙劣,无非就是几个人凑在一起,女的负责哭,男的负责打,最后讹一笔钱罢了。
我刚才说的江中鲫,是在表明立场,我俩是路过的,无意冒犯。
那女人问的话,是问我是哪一行的手艺人。
算卦这个行当,在江湖上被称为江相派,所以才有了姓江,走相。
一般来说,互相破了身份,谁都不会继续为难。
纪沧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都识破了,为啥还要给钱啊?”
“她不为难咱,这是义;咱得仁。刚才我要不给他们钱,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骗子,往后就没办法在这混了。”
“砸人饭碗的事儿,咱不能干。”
纪沧海挑起大拇指:“真他娘的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