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身后骤然响起刺耳的“咯吱”声,雪地被重靴踏出清晰节奏。众人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乌尔萨竟大摇大摆从掩体走出,披着短斗篷,毫无遮掩地踏雪而来。他的肩膀微颤,唇角咬得发白,但双目执拗坚定。
“阿哈兹大叔!我们不能不管夫人!”乌尔萨急声喊道,声音穿透雪幕,滚入山谷,惊得不远处松林中的雪鸟振翅飞散。
“总督大人,有人!”谷口一名假土匪骤然跳起,狂喊着指向雪岭。
“是什么人!”另一匪徒拔刀狂吼。
“管他是谁——杀!”塔赫玛斯普怒声如雷,挥鞭一指,狼牙盔下面孔扭曲如魔。
五名假土匪骑兵立刻扬鞭催马,马蹄炸雪如雷,卷起冰屑漫天。战马嘶鸣中,他们如狂飙扑向乌尔萨,身披兽皮,手执弯刀,刀锋在白雪反光中寒芒四射,杀气扑面,宛如雪下奔腾的黑流。
李腾猛抬头,眼中寒光大盛:“糟了!”
乌尔萨知道自己闯祸,却毫无慌乱。他没时间取马,低伏身形,脚步如豹弹出,双眼死盯冲在最前的战马。寒风中,他一声低喝,猛地侧身掠过马胸,使出沙陀人传承的“砍马脚”绝技。
短刀寒光乍现,如毒蛇精准劈向马蹄关节。“咔嚓”一声脆响,骨断筋裂,鲜血迸溅。战马惨嘶前扑,摔倒雪地,骑手猝不及防被抛飞,半空头盔脱落,落地颈骨一歪,脸埋冰中。
乌尔萨眼中闪过少年不该有的狠决与野性。他猛扑上去,膝盖压住敌人肩膀,短刀“噗”地捅入胸膛,刀刃没柄,血柱喷起。温热鲜血洒满他的脸,渗入睫毛与唇角,带着铁锈腥气的热流让他怔了一瞬,第一次尝到杀人的滋味。
与此同时,李腾闪身跃出,披风狂卷,长矛如毒龙出洞,风雪被锋芒劈开。他快若雷霆,一矛横扫,将冲来骑兵胸口撕开血洞。那骑兵来不及惨叫,被力道带飞数步,砸在树干上,骨骼碎裂声响得清晰可怖。
第二人冲上,被李腾反手一刺,矛尖从下颌直入颅骨,矛杆震颤中将对方钉在地上。第三人试图调转马头逃遁,却被李腾踢起的一把投矛洞穿喉咙,血从脖颈喷涌,坠马滚落雪地,抽搐不止。
图兰沙如狂风从侧翼杀入,手中巨型砍刀舞得风雪倒卷。敌骑尚未靠近,他一刀横扫,骑兵眼前一亮,世界翻转。头颅被劈飞,高抛空中,划出一道红线,落雪中滚了几圈,断颈血泉狂涌,马匹失控冲入林中。
鲜血与马鸣交织,战斗仅数十息,却如地狱裂口撕碎雪谷宁静。地面染红,血在白雪上凝成暗褐,蒸汽从尸体上升起,在寒风中若隐若现。
“冲!”李腾大喝,声如雷霆,震彻山谷。他一跃而起,披风猎猎,长矛指向谷口,脸上沾血的冷笑宛如催命判官。血战,已然拉开序幕。
二十余名保镖如猛虎脱笼,呐喊着从乱石堆扑出,刀剑出鞘,寒光四起,直扑敌骑。他们披风翻飞,脚步沉稳,宛如一股杀意凝成的洪流。雪花未及落地,便被怒火与血气蒸得飞散。
假土匪骑兵也不甘示弱,蜂拥而至,马蹄震地,呐喊如雷。霎时间,刀光剑影交织,金铁交鸣震彻山谷。
战阵瞬间崩成混战。刀刃撕裂皮肉的声响混杂马嘶与惨叫,响彻四野。雪地上,断肢残臂如落叶纷飞,喷溅的血花在洁白世界勾勒残酷画卷。马蹄踏过,鲜血与冰雪交融,汇成猩红溪流,蜿蜒淌入战场深处。
一名保镖被敌刀劈中肩头,骨裂声刺耳,鲜血顺臂膀狂涌。他闷哼一声,咬牙怒吼,反手一刀砍翻来敌,眼中透出死战到底的疯狂。
另一人战马失蹄,连人带马扑倒雪地,还未爬起,被敌骑一刀斩首。头颅抛起,空中翻滚数圈,落入血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仍紧盯前方,仿佛战意未尽。
“杀!”伊尔马兹怒吼,身披银甲,如雷霆率三十骑兵杀入战圈。他的马蹄踏雪如飞,剑锋翻舞,一剑斜劈,将一名敌骑从肩至腰斩成两截,血肉飞溅如雨。他不退不避,长剑在风雪中划出寒芒,每挥击带走一条性命,敌人在他面前如麦穗被割,倒地抽搐、呻吟。
所过之处,马嘶人嚎,鲜血喷溅如画。他的战马前蹄跃起,将一名匪徒踢翻在地,伊尔马兹俯身一剑斩下,敌首高飞,断颈喷血如泉,洒落半空。
德尼孜守在马车一侧,面色沉如铁。他手中长刀翻飞如雪,刀光密集如死亡之网。两名匪徒试图突破防线,接近车厢,刀锋未至,被他双刀交错斩下,鲜血喷在车厢侧板,发出沉闷的“哧”响。
德尼孜半步未退,守在古勒苏姆与杜尼娅身前,双眼血红,杀意如狼,仿佛整个战场都是他一人之敌。他的吼声如野兽般低沉,刀刀不取巧,只求一击毙命,斩得敌人肢体横飞,尸骨成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