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疫病的源头是什么。

萤火虫不动声色地跟上了云苏音，还有一部分则跟上了君无尘，前往了城外兵士驻扎的军营。

君无尘隐了身形，走在营帐间，只觉得四周安静，连人声都极少听闻。

萤火虫忍不住出声，“主人，这里有士兵住过吗？”

以前自然是有的。

君无尘没出声，十一月底的寒风呼啸而过，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火星跳动，几乎快要跃到营帐。

可都没有人出来检查。

君无尘的神识从此地眺望向了整座营帐，可此地，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安静得宛若没有第二个活人。

可在军营边上，有无尽的黑气弥漫而出，君无尘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他踏步而出，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已经是军营的驻扎地旁边。

四周无人。

只见原地一座巨大的深坑，血腥味与腐臭味交汇在一起，冲天而起，太多的死人，叫附近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

可这冲天而起的煞气，把天地都染得沉重，君无尘立在坑边，低头望去，便见十二万精兵，埋尸在底下。

狂风起，君无尘一人站在尸山血海边，风雪从天飘落，把男子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脚下的土地似乎也染满了鲜血，把他的鞋底也染红了。

深坑内，一名女子正领着无数黑影正在执行任务，见到君无尘，冲君无尘躬身行礼，“尊主。”

黑影跟着李霓裳一同单膝跪下。

染血的黑袍往下滴水，只是这血水，是鲜红的。

萤火虫被惊得振翅飞翔，似乎想说些什么。

君无尘却似猜测到什么，转头望向了东方，便见那儿也跪着一群人。

一身身的白色长袍，纹路颜色各异，皆是来自世家或宗门。

年轻的面孔，都充斥着不敢相信与惊恐。

“魔尊……吗？”

是那位上古魔尊吗？

君无尘手指蜷了蜷。

李霓裳已经带人出了深坑，冲君无尘暧昧地笑，“尊主大人，这些都是我们顺路抓的修仙者，是不是也……”

“杀了呢？”

李霓裳笑着问，殷红的嘴唇，似乎才刚刚饮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