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音有些意外。

眼前的场景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叮当。

冰冷而时断时续，沉重而压抑的声响。

那是镣铐拖动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很刺耳，叫大家都忽略不了。

男子似乎也听到了声音，茫然地向宫外的方向望去，云苏音也循声音，看向了宫门口。

帝申护在云苏音身侧，看着那被两名士兵押来的女子。

一身素衣，干干净净，手脚戴着镣铐，便是赤足拖着镣铐走在地面，但还是给了一种素净平静的感觉。

女子淡然地望着场中，被结界阻挡在外，她似乎也一点都不意外。

便是扫了一眼场中的狼狈，她也只是收回视线，轻轻叹道，“真会玩啊。”

棺材里的男子望见她，似乎想要坐起来，可钉在脚踝上的钉子，叫他又坐了回去。

云苏音诧异地看向了来人。

方柔打量了一眼云苏音，“你就是林初说的云家女。”

云苏音微怔，虽然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但还是点了下头，“是我。”

方柔轻笑了下，“跟林初形容得一样，很有韧性。”

方柔站在宫外，一座结界隔开了他们之间，可云苏音觉得这一座结界，在她眼中，宛若无物。

她目光越过云苏音，看向了燕文轩，双手交叉，作揖道：“参见陛下。”

“方柔救驾来迟了。”

燕文轩紧紧地扣住了棺材沿，摇着头。

方柔迈步入宫，结界在她入阵刹那，往两侧打开，她所过之处，像是有冰霜向四周散开。

所过之处，士兵们清醒过来，怔怔地看着女子，程中望着女子，红着眼眶单膝下跪。

“国师大人。”

“参见国师大人！”

方柔一步步地入阵，走过程中身边，来至李攀身前，一脚踹了过去。

李攀滚到了边上，还在叫嚣方柔，“你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是我放你出来，你居然还敢对我无礼！”

方柔神色淡淡，“聒噪。”

女子脱下手腕的镣铐，勒住了李攀的脖子，随着一捆，勒断了他的脖子。

可她并没有放开，而是拖着李攀，走向了云苏音。

程中在后头喊：“国师大人！”

方柔淡淡道：“四座城门已经打开，离开这里，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程中眼中有泪意，“可我们能去哪里。”

“随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