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妄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好…姜姜不哭…”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擦掉姜野脸上的泪水，可身形却越来越透明。

夙妄早就预感到了自己会消失，但他从没想过这天会来的这么快。

他心中很是不甘，但却无力反抗。

“姜姜…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夙妄接着开口，语气中满是不舍。

姜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未等他开口，抢先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夙妄，你别走好不好…我说过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我会一直都在的，你别走，别消失…好不好…”

她早就知道了。

自从那日他向自己表明心意后，她就察觉到了。

夙妄的行为举止和游戏内的设定不同。

而是他太智能了，就好像拥有自我意识一样，但她没有选择挑明，反而是装作不知道。

她害怕，她害怕夙妄有一天会突然消失。

见到夙妄的第一天起，她就有这种预感，只不过那时的她并未当真，反而抱有一丝侥幸。

可当这天真的来临时，她发现她根本就承受不住…

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很开心。

所以她可以装傻，就当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知道他突然消失，但她还是付出了真心。

她在赌，赌自己的那一丝侥幸。

可是她赌失败了…

姜野心底涌上一股悲伤和无措，她只能死死抱住夙妄，以为这样他就不会消失。

可是没用，夙妄的身形已经越来越透明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即将消失，夙妄想给姜野一个拥抱。

可他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姜野的身体，在姜野悲痛欲绝的眼神中，化作一阵微风消散了…

消散之前夙妄听见了一道嗓音。

“张哥…他…他醒来了…”

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夙妄的身影消失后，姜野跌落在地。

愣愣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身前。

她就这么呆坐着，脸上的泪水如雨一般下，直到被踢出游戏，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再次戴上游戏头盔，不顾系统的警告，登录了游戏。

她传送去了凝星谷企图能找寻到夙妄是身影。

可是她将灵蝶派来来往往找了三天都没能看见夙妄的身影。

她又不死心，将整个游戏世界都翻找了一遍，可依旧没看夙妄的身影。

姜野坐在夙妄居住的竹屋内，呆滞的坐在桌椅上。

眼中似乎没有了焦距，眼前闪过一幅幅她与夙妄在一起的画面。

泪水再次涌出，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浑浑噩噩的下了游戏。

夙妄消失…游戏里到处都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姜野还是不死心，她去找了游戏客服。

客服回复她，说是夙妄的游戏数据发生异常，目前正在检修中。

这句话，几乎是给了姜野希望。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次询问客服。

夙妄的数据大概多久能修复好，客服的回答是三天内。

于是，姜野惴惴不安的等待了三天。

三天后，她上了游戏。

在竹屋里见到了夙妄的身影，她二话不说就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道机械般的嗓音响起，“姜姜，你怎么了？”

话落，姜野呆住了。

她抬头看向怀中的夙妄。

夙妄还是那个夙妄，可他的眼神却变得十分呆滞死板，就像是被控制了的傀儡一样。

姜野没说话，将头埋进对方的怀中，随后放声大哭。

他不是夙妄，他不是…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是不是数据发生异常，游戏公司检修时，导致夙妄的意识消失了？

他还会回来吗？

姜野边哭脑海中边涌出无数个想法。

许是压抑许久的情绪得到了发泄。

片刻过后，姜野的心情镇定不少。

她深呼吸几口气，随即退出了游戏。

开始在网上查找各种有关人工智能觉醒自我意识的话题。

连着找了一天，她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看着十分可靠的话题。

话题下方的评论，姜野一字不漏的全部看完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人工智能只要能诞生出一次自我意识，那么就必定会有第二次。

夙妄的消失，或许是游戏公司察觉到了他的数据异常，然后对他进行了清除之类的检修。

她坚信夙妄一定会回来的…

有了希望，姜野倒也没有那么悲伤了。

生活还要继续，她一边线下钻研有关人工智能的研究与探讨。

一边在游戏内里对夙妄灌输各种有关人工智能意识觉醒，以及生活琐碎杂事的日常。

即便夙妄看着呆呆傻傻的模样，姜野也不嫌弃。

因为她坚信，总有一天夙妄会再次觉醒自我意识的！

（还没完哈~还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