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单连城给她满上的一杯,她抬手擦掉唇角的酒液,似乎是腿坐麻了,索性伸直了腿坐着。
“都说娘心最软了,你说你们男人的心是不是都特硬,特冷,我与我娘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我那个渣爹,却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几面,不知情的邻居,还以为我爹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不好笑。”单连城竟然答了。
云七夕颇有几分意外地看过去,只见他微微抬着轮廓分明的下巴,眸底情绪不明,凉凉地道,“还有更好笑的。”
“哦?”
这是要讲故事的节奏啊!
云七夕赶紧挪过去一些,端起酒坛给他满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更好笑的是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说呗。”
单连城沉着脸,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云七夕总觉得今夜月光下的他,有一种他平日里绝不会表现出来的沧桑和落寞。
“你那不好笑,爷见过有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到底是谁的。”
“就这?”云七夕有点失望地扯了个笑,“有啊,孤儿不就是么?”
“你不懂!”单连城猛然又灌了一杯,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云七夕有点尴尬了,他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她应该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的,不该这么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