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有说话,都看看刘百川。

刘百川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说:

“我们县的难,就是难在县领导这班人,面和心不和的。干什么事都形成不了合力。

“县委这边,娄锋和郭庆东这两个副书记,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互相拆台。娄锋仗着背后有人,在干部任用上一手遮天,郭庆东分管的组织部,连个普通科员的调动都做不了主,活生生成了摆设,成了一个笑话。所以天天想着怎么调走。”

说到这,他突然顿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闻哲注意到刘百川这个细微的动作,心中不禁生疑,刘百川作为分管金融的副县长,为何对县委组织部的情况如此关注?

他提到娄锋时语气中的不满,究竟是出于公义,还是因为自己在某些利益分配上与娄锋产生了矛盾?又或者,他是想通过贬低娄锋,来抬高自己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以便日后在工作中获取更多的支持?

闻哲只是笑笑,这个场合他不能有任何倾向性的表态,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舒东见状,往刘百川身边凑了凑,刻意压低声音:

“反正我们觉得,县委常委里头的水确实是深。赵萌春和娄锋的矛盾,整个县委大院都知道。”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去年干部考核,赵萌春在谈话时直接列举了娄锋三条滥用职权的行为,可奇怪的是,每次常委会后,两人又总能在办公室密谈很久。”